他仍在忧鬱,却也无能为力,硬生生地转移话题:「我去拿毛巾替你擦澡。」
「好的,谢谢。」高以辰的半张脸压在枕头上,露出的半隻眼睛,毫无往日的光彩。
待在医院太久,会使人失去原有的斗志。
「周清阳。」
替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安静的高以辰喊了我的名字。
「怎么了?」
「你说我会不会好?」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至今医生都无法给予我们正面的回答,每次皆是含糊其词地带过。基因病比癌症更难解,天生注定,非要用后天来逆转,实在太艰难。
「会好的。」饶是知道有多不容易,我依旧这么回答他。
「你不要为了我说谎。」高以辰不信我。
「不是说谎。」
高以辰躺在病床上,对我虚弱一笑,反问:「那是什么?」
「是我内心的期望。」
我愿意,顷尽所有,换取高以辰一生康健。只求他能早日康復,回归本属于他的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