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因为他收到了徐承望的短信:晚上六点,新城南湖,请你吃饭。
孟老的工作室更多的时候是许从周在用,她有一个独立的房间,段弋的照片第一次被贴在她作品墙上。她倚着桌子听着那张照片看,照片里的人眼眸明暗交错。
搁在桌上的手机在震动。
是个群。
淮煦街房子里的人组建的家庭群。
童知千发了她今天和盛扬去草莓园采摘的草莓。草莓分了两个篮子,一份是给盛宏新周蔚的,一份是给许从周的。
群里周蔚在夸童知千大方贴心,盛扬找到她是福气。
许从周第一次见到盛扬的时候,是他军训的时候。她比他小,但小学连跳了两级,成了他的学姐。那天她去拍新生军训的照片,她站在一块能印出她身影的玻璃前整理仪容,手指擦过涂了口红的嘴唇,最后用指腹沾着的口红涂在两腮上。
她满意了自己的样子,转头就看见了盛扬。
那会儿他身上没有那股阴抑,他笑着和她说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却又转头夸她当时很可爱很好看。
爱了几年后,他说分手。
洒脱至极。
她拿着那本全年级同学手册,指着李知予的照片问:“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因为我长得像她?”
他承认了。
前年他和童知千在一起了,她讥讽的问他:“童知千和李知予又是哪点像了?名字?”
盛扬否认了:“她们不像,所以这次我决定和她结婚了。”
最后许从周还是把今天刚拍的段弋的照片从作品墙上拿了下来,夹在相册里,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
新城有家饭点开业了,孟老和老板是朋友,摄影展之前他就许诺要请他们吃顿饭,正好就定在那家饭店,也算是捧场。
他们说要喝酒,所以就从工作室过去的时候就开了一辆车。
梁博文晕车,要坐副驾驶。许从周随他,一个人坐后排,她也惬意。
手机收到了最新的消息,周蔚问她回不回家吃饭。
消息还没回,隔着车玻璃就能听见引擎轰鸣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见隔壁车道疾驰而过的几辆车。
梁博文呷酸:“差距不在我们,在于我爷爷睡觉的时候他们爷爷在奋斗。”
意思是他本身绝对没有比不过人家。
蒋芮瞥了他一眼,白眼占据大半个眼眶,觉得吐槽他都欠奉。
许从周看见了段弋的车,没一会儿他们的车随着引擎声一起消失在她视线和听觉可感知的范围内。
蒋芮开到停车场的时候,他们也才停完车,他和一个女生一起下了车,女生把手搭在他手臂上,弯腰整理着马丁靴。
段弋吃饭的时候刷了刷手机,依旧没有许从周的信息。这两天看她朋友圈,段弋得出了她的生活习惯,每天八点前一定吃过早饭,晚上十一点左右肯定睡觉了。
朋友圈鲜少有她家人,不是在在工作室,就是在外地拍摄。她总是一个人去外地,大概率她没有男朋友。
总结就是自律的人过着丰富多彩的人生,他长这么大没有过这样的生活,未体验,但向往,可做不到。看了不吃早饭对身体的威胁,结果坚持了两天早起吃早饭,第叁天按掉了闹钟,想着人各有命。
自己做不到,所以对能做到的人钦佩。
黑狗给他倒饮料的时候看见段弋还在刷许从周的朋友圈,只想给他倒杯白眼。
段弋叹气:“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自律的人。”
“别看了,和你咸鱼人生一对比不觉得打击自己吗?什么时候喜欢上自虐的?”
段弋动了动嘴皮子,最后没出声。
一半是因为黑狗这话虽然打击人但是在理。手机亮着屏被他随手放在旁边,托着腮看着对面徐承望在和他女朋友聊天,那个姑娘矫揉造作,一身的名牌,最近好像天天跟着他们吃喝玩乐,两个人腻歪死了。
他扭头问黑狗:“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加班。”
段弋哦了一声,随手把快要熄灭的屏幕点亮,界面还是和许从周的聊天界面。
黑狗说一直不联系就说明不喜欢。
这话段弋就不爱听了:“怎么就不喜欢我了?”
黑狗吃着菜,拿筷子的手一顿,两目微眯,打量着他:“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国家级退堂鼓演奏证书?还是喜欢你被晾挂绳上的样子?”
“比上不行,我可能差了点,但我还是够资格拿个号码牌的吧?”
黑狗呵了一声:“等轮到你住进她的心房,你就照顾她两个十来岁的儿子和八十岁的老娘吧。”
被打击得吃什么都索然无味,他准备先走。
黑狗擦了擦嘴,说跟他一起走。
搭他车来的女生筷子还没放下,和徐承望他们交换了目光。就是因为徐承望开了个两座的车,坐不下,她才搭了段弋的车。
徐承望让他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