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遇见一个叫叶辰的人,才再一次对世间,敞开了心扉,成了大楚的一员,成了大楚远征军的一员,被大帝绝杀。
“龙爷,别来无恙。”
叶辰的笑,是含着泪的,一语沙哑,一声沧桑。
久违的呼唤,听的龙爷蓦的抬眸,怔怔的看着叶辰,看着看着,眸中便涌满了热泪,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该有的心神。
“老子不是做梦吧!”良久,才闻龙爷一声哽咽。
“并非做梦。”
“吾不信。”
啪!
叶辰一巴掌呼了上去,不信好说,知道疼就好。
咋说嘞!有疼痛的感觉,真比啥都直白的,通常有人这般说时,他都会这般招呼过去,再敢说一句不信,可就不是打脸了,那得踹小弟弟,一脚踹下去,保准你丫的比猴儿都精神。
再看龙爷,捂着脸庞,摇摇晃晃,满眼直冒金星儿,站都站不稳了,只觉老脸火辣辣的,某人那巴掌力道忒大,脸都被怼歪了,脑瓜子本来就不怎么清醒,这下又特么一团浆糊了。
“信了不。”叶辰吹了吹手掌,一巴掌打的着实爽。
龙爷终是站稳了,大脸奇黑,确定这不是梦了,也确定面前这不要脸的货,是叶辰了,也只有他,才有这般晃眼的气质。
“大楚有轮回,你转世了。”
“好巧不巧,投胎到了天魔域,还成了一尊天魔帝。”
“我施了秘法,化了你的天魔血脉与记忆。”
叶辰不知从哪摸了一个烟杆,吧嗒吧嗒的抽着,一言一语说着,语气意味深长,深沉的吐着烟圈儿,烟雾缭绕中,如似在修仙儿,有那么一种难以言喻的逼格,也已然渐入佳境了。
龙爷听的瞪大了眼眸,神色一瞬石化。
知他不信,叶大少颇善解人意,祭了一缕神识,飘入了其眉心,神识之中,刻了前尘往事,自龙爷死的那一日起,直到此刻,期间所有的故事,皆在里面,包括帝荒和女圣体红颜。
龙爷神躯又颤,一缕神识虽小,可故事却漫长,载满了殇痕离别,也铺满了尸山血海,一点一滴,都刻入了他的灵魂中。
这一瞬,饶是他之心境,都翻了惊涛骇浪,这个故事太漫长了,有太多的事让他震惊,叶辰屠了不止一尊帝、天地人三界、大成圣体帝荒、女圣体红颜、诛仙剑、洪荒太多太多。
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转世,竟成了天魔,竟还证道成帝了,如何也想不到,他竟在某个岁月,能与太虚龙帝齐肩。
叶辰坐下了,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的瞅着烟袋。
如转世这等事,换做谁都需时间反应,更遑论,龙爷的转世最奇葩,也最出类拔萃,龙帝残魂的心境,也架不住震惊的。
不得不说,龙爷的思绪,真就混乱了。
前世今生,是一场幻梦,而他的梦,貌似更为漫长,梦醒前喋血虚天,被天魔帝绝杀;梦醒后,世间却已蹉跎了千百载。
他在天魔域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可诸天的故事,他却如同身受,却补了那一片空白,这一死一生,饱含了多少沧桑啊!
“古今多少事,已成笑谈中,喝一杯吧!”
叶辰已收了烟杆,摆下了酒壶酒杯,他是过来人,看的是过眼云烟,他人所谓的轮回一梦,他却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龙爷未言语,缓缓坐下,不知为何,看叶辰的眼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风华正茂的荒古圣体,浑身上下都刻满了痕迹,倒更像一个老人,饱经风霜的那种,透露着苍老之态。
“这一路,可累。”
龙爷提了酒壶,时隔一个大轮回,再次为叶辰斟酒。
“人哪!走着走着就老了。”叶辰一笑。
此话,听的龙爷心神一瞬恍惚,面前的叶辰,让他熟悉也陌生,这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圣体吗?人还是当年人,可某种心境,却蒙满了岁月灰尘,掩不住他的沧桑,遮不住他的孤寂。
他笑了,笑的颇欣慰,该是庆幸,庆幸正阳宗相遇那段因果,让他看到了活的神话,而他,会是那个最早见证神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