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圣体血脉,皆被无情的时空抹灭了,而神玄烽,却恰恰相反,多了寂灭的本源,叶辰足想了几百年,才搞明白一件事,时空可抹灭血脉,亦可外加本源。
寂灭神体神玄烽,多半就是这般来的。
终究,叶辰还是一言未发,轻轻而来,静静离去。
自始至终,帝姬都未有觉察。
深夜,叶辰回了恒岳,玉女峰安逸恬静,楚萱她们皆已睡下。
还是那个小竹林,他缓缓走入。
狐仙和北圣的墓碑前,皆燃着麝香,多半是楚萱和南冥玉漱她们,在睡前来此拜祭了,如这等事,是她们每日都必做的。
而这个夜,小竹林中,除了他还有一人。
那是姬凝霜,在竹林的尽头,刻下了一个牌位,其上写着邪魔的名,叶辰到时,她已燃起了麝香,在那牌位前摆了花瓣。
叶辰定身,取了酒壶,洒下了一片浊酒。
两人一左一右,并肩而立,对邪魔牌位行了一礼,正是魑魅邪神,帮他们延续了情缘,若非如此,两人多半已相忘江湖。
夜,又深了一分。
老树下,叶辰又拿起了刻刀,握着木块,一刀一顿的刻着。
身侧,姬凝霜亦在,双手抱着双膝,静静发呆。
叶辰时而侧眸看一眼,诸天人称她为书呆子,果是一点儿不假,自轮回转世后,大多数时间,她除了抱着无字天书埋头看,就是搁那独自一人发呆,不言也不语,也都不知在想啥。
微风拂来,才见她有动作,轻轻倚在了叶辰肩头。
叶辰温情一笑,继续刻木雕。
映着月光,老树下的一幕,格外温馨,时光也好似有一瞬定格,将他两人的身影,刻入了永恒中,只为见证那一段情缘。
“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他。”
望着玉女峰,对面山巅的龙一,揣着手唏嘘又啧舌,如此良辰美景,那么多漂亮媳妇,不想着上床聊理想,竟坐那刻木雕,不正经时,不知节操为何物;正经起来,真真一股清流。
“骂天,能开血继限界?”
龙爷也未睡,也是揣着手,在山巅来回的踱步,嘀嘀咕咕没完,自丹城回来后,他便如魔怔了一般,至今还搁那寻思着。
今夜的他,形态不怎么好看,鼻青脸肿的,一瞧便知是被人揍了,且被人揍的不轻,衣衫凌乱不断,浑身上下都是脚印。
揍他的人,都是清一色的老家伙,并非单挑,是被群殴。
为研究血继限界,他这些时日没少四处溜达,见谁都忽悠人骂天,被他忽悠的人倒也实在,真就骂了,而后就遭了雷劈。
天谴的雷霆,何其的霸道,有吞灭之力,遭天谴者下场可不怎么好,伤的满目疮痍,被整残了一个又一个,此刻大多数人,都还在病床上唧唧歪歪呢?顺带着,把龙爷骂了个顶透。
龙爷也抗揍,不知挨了多少顿打,也不知有多少人因他而遭天谴,但却无一人,能逆天开血继限界,残废者倒是一大片。
“再让他骂一回,不就见分晓了。”
龙一瞥了一眼龙爷,比起这个,他更在意龙五,时刻在琢磨咋揍永生体,抢了龙帝一脉的媳妇,这事儿想想都特么窝火。
奈何,三魂归一,还是打不过人家。
这人哪!凡活的久了,都会是一个老妖怪,能熬死他家的龙帝,男永生体绝对是个人才,仅此一点,就够他吹八百年了。
龙爷未搭理他,只在不经意间扫一眼玉女峰,那般浪漫的画面,着实不好意思叨扰,主要是怕挨揍,叶辰那厮很记仇的。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清晨,未等天色大亮,龙爷便跑玉女峰了,叶辰刚解下来围裙,刚要准备享受早餐,便被他拽走,一路登上了玉女山巅。
“来,骂,再骂一回。”
“傻逼。”
“你妹的,不是骂我,是骂天。”
“骂天?”叶辰不由挑了眉。
“若吾所料不差,血继限界必与你圣体一脉,有某种诡异的关联。”龙爷一语说的颇肯定,“如先前炼丹,如柳如烟死时,皆是骂天惹天谴,后逆天开血继,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
叶辰皱了一丝眉宇,别说,还真是。
“第一种荒古圣体,先天带血继,这点便很值得考究。”
“你也是圣体,在某种领域,多半也有特权。”
“那日骂天遭天谴者,比比皆是,开血继限界的,唯你一人。”
“所以,吾的猜测,该是靠谱的。”
龙爷还在说,一言接一语不带停,整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