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程煜在厨房洗碗。

以前，程煜是很少进厨房的，倒是她，每次吃完饭都会乖乖帮祁玲玲收拾。现在角色调换过来，她成了翘脚看电视的大爷了。

程夏往嘴里塞了个妙脆角，心想，应该早点对他下手的。

程煜洗好碗，解了围裙走到沙发旁边，掐着她的脚踝把人拖到怀里。

“怎么又吃上了？不怕胖？”

程夏面上一惊。

——这男人，怎么这么扫兴！

小姑娘气呼呼扔了妙脆角，腮帮子鼓起来，嘴里却咔呲咔呲地嚼。程煜好笑，抽了湿纸巾帮她擦手。

程夏张着手指，注意力却全在动画片上，一只脚还垂在沙发旁边晃悠。

程煜见她没吭声，以为在怄气，就安慰说：“没关系，想吃就吃，再胖十斤我也抱得动。”

程夏都快忘记“胖”字了，结果他又提。她气死了，一掌拍他背上。

“混蛋，你才胖十斤呢，我怎么吃都不会胖的！”

程煜：“……”

入冬后，程夏很喜欢和程煜睡。

男人阳气足，身体热源似的，程夏手从他衣摆钻进去，贴着胸口，感觉比热水袋还好用。程煜抱着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聊了一会儿，程夏累了，眼睛闭起来，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黏着的眼皮倏地睁开。

程煜吻了吻她的眼角：“难道，你不好奇自己的身世吗？”

当然好奇。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要到哪里去？

据说，这是人生的终极思考。

别的小朋友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及从哪里来，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的爱。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虽然也有了父母，但她还是想知道是谁生下的自己，又为什么要抛弃她？

她很小就懂事了，从来没问过关于亲生父母的事，偶尔擦边这些话题，她也是毫不在乎的样子，心里眼里只有祁玲玲。

她想让祁玲玲知道她，她爱她。

但私心里，还是会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