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厕所外的监视器并不完整,只拍得到司明发从男厕走出,衣衫不整的模样。这巧合还有些佐证了蓝湘的说词,一瞬间司家陷入死绝的沉默。司明发仍在激烈地为自己辩解,到最后便开始猜测对方可能是仙人跳的惯犯。商佐不得不说:「以她的家境不太可能是??」打官司明显对司明发非常不利,对方还是有点背景的蓝家,最糟糕的事,她和朝家长孙正处于恋爱关係,等同于一口气惹上两家人。而目前这项指控也会让公司的性平会盯上他,搞不好会因此降级,或连公司都待不下去。司倪在一旁扮演乖巧女儿,帮忙倒茶、端水果,只差没哼歌。商佐:「蓝湘我和她算是认识,要不然我去和她聊聊,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听见事情有转机,司明发双眼一亮:「真的吗?太好了!这件事要是成了,大伯一定会好好谢谢你。」闻言,司倪暗自啧声,目前最大的误会就是所有人都以为司明发手脚乾净。感受到司明发的目光,司倪本来还弯身,不着痕迹地直起身,顺手戴上身后的连身帽。商佐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但如果由我一个男生去问,对方也不见得会愿意开口。」他看向始终没说话的司倪,「若是换成女生来问女生或许会比较好?」成为焦点的司倪面无表情,司明发望向她的表情有几分微妙。随后几乎是半蹲在她身旁,掌心碰着她的膝盖,看似是来自长辈的亲密,司倪只觉得反胃。「倪倪,你会帮大伯的吧?」「你应该知道大伯不是那种人,我都几岁人了?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司明发几近哀求,「你大伯母因为我成天忙工作没时间陪他们而离婚。我这几年也确实一直都在工作,忙都忙死了,孤家寡人,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么不要脸??我承认当天是喝多了,但也不至于会去侵犯一个女孩子??」司昂见不得自己的哥哥低声下气,连忙要拉他起身。司明发不肯,司昂朝司倪使眼色。「你怎么都不说话,让长辈这么求你?要是这方法可行就试试看,你大伯也是我们的家人,算是爸爸拜託你,你就算再怎么不想和外人接触,也帮帮他这次。」司明发搭腔:「我也是有女儿的人啊。」这句倒是让不为所动的司倪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也知道你是有女儿的人。」司明发一愣,僵着手,「我、我当然知道!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我是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司倪笑了几声,忽而起身,让在旁心神不宁的司明发一瞬间失去重心,狼狈地跌坐在地。司昂见状,连忙去扶,刚想斥责司倪不懂事,听见她冷声,「身为大伯的亲人这忙我可以帮,但大伯必须承诺我再也不来我们家,也不会出现在餐酒馆。」司昂脸色瞬变,「这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作主?你现在是直接将大伯当作犯人在看待吗?我说你最近真是愈来愈目中无人,上次回家也是,还让你妈大老远跑去找你,现在真当自己是家里的祖宗?每个人都得让你?哄你?」她捏着衣襬,嘲讽道:「是不是我们也无从得知,只有大伯心里知道。」司昂拍桌大怒,「你!」范友珍连忙拉住他,「好了,你也知道倪倪本来就怕生,要她做这事已经很为难她,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司昂用力抽开手,冷言,「谁知道是不是被她外面那个男朋友带坏,她这种个性,能碰上多好的人??交了也不和大家说,擅自主张,想来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还需要遮掩?」闻言,范友真瞪他,转头就和司倪解释道:「你爸是太疼你才担心你会被骗??」司倪不语,商佐以为是男朋友这件事让她介意,担心她多想,连忙出来圆场。「我也会一起去,阿姨和叔叔不要太担心。」当司倪看着前来赴约的人,不禁想这场戏逐渐分不清谁是主角谁又是丑角。前几天还在搂抱亲吻,靠在她耳边说些无耻话的人,现下正翘着长腿以事主的姿态出现,端着一张矜贵高傲的脸,一副没心没肺,洁身自爱的模样。她是做不到他这么「公私分明」。
商佐没想到会是朝鹤亲自来,看着司倪僵硬的神色,他感到一阵愧疚。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洒盐。他靠过去,侧过身,藉由自己的身体挡住司倪的视线,「既然蓝湘没来,你就先走吧,我来和他谈。」司倪很有自觉地保持距离,担心被主位的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他弯弯绕绕的心思是怎么抓,怎么错,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何况以他现在的处境也不确定是好是坏,她不想扯后腿。无奈这战战竞竞的反应让商佐更加确信司倪对有前男友的场合感到不舒适,商佐伸手去拍她肩安抚。「没事,有我在。」司倪心道:有你在,我才有事啊。她往旁站去,选了离朝鹤最远的位置,语气镇静,「我们也是就事论事,不用在意我。」商佐也在她身旁坐下了,司倪有时真希望他的体贴可以不用这么周到。朝鹤撑颊,始终保持一个姿势。见一个动,另一个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啊,都忘了他们是青梅竹马,真好。商佐:「蓝湘还好吗?」朝鹤:「不好。」商佐:「真的非常抱歉,让她遇到这种事。」朝鹤:「关你什么事?要道歉也轮不到你。」商佐心道,他是真没风度,难不成还要司倪来道歉?商佐:「既然是在我们店发生的事,就与我有关。」朝鹤抚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确认:「你们店?」商佐:「有什么问题?我女朋友的事,也是我的事。你现在不也替你女朋友出面吗?」在一旁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