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鹤尝试解释自己的处境,仍语带保留,不愿司倪担心太多。她易焦虑,这些事本来就不该影响她。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这关坚持下来,两家的信任彻底瓦解,萧翠华大败,大概会消停一阵子。这些想法在他听见一声又一声微弱的哭音后停了,她在替他打抱不平,「??他们怎么捨得这样打你?是真的把你当作家人了吗?」心脏骤缩。朝鹤登时没了声,心头肉全拧在一块了,看着不断抹开眼泪的女孩子,想靠近又怕她抗拒。司倪睁着红透的双眼,看了他几秒,最后实在不忍心的朝他张手。见她有意,高大的人影旋即弯腰将她抱起,感受到她的重量,朝鹤将人紧抱。司倪趴在他身上,抚着他后脑勺的发放声大哭,将他的肩头都哭溼了,互相承受彼此拥抱的力道。「没事,没事。」朝鹤见不得她这么哭,心疼不已,低声安抚,垂头去吻她的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如此重要。心脏剧烈跳动,呼吸蓬勃,身上的伤口忽然都开始阵痛了起来。司倪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会压到他的伤口,刚抬头,就被人重新压了回去。「好痛,姐姐??我会不会死掉?」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声音糊成一团,委屈极了。「死了你就快活了,可以不用理我??爱跟谁玩就跟谁一起。」刚刚那股要咬死她的疯劲,荡然无存。司倪啼笑皆非:「放我下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擦药了吗?」「没有??」「不擦药怎么会好?一不小心就发炎了。」刚刚两人争执,几道伤口都被她抓破了。司倪皱着一张脸,自我谴责。「??留疤了,不好看了。姐姐会不会就不爱我了?」她上前亲他一口说不会,说他不管变成怎样都爱他,哄他几句,催他去重新洗一遍。重拾地位。司倪让张秘送药过来。朝鹤偏偏不自己说,就要她亲口告诉张秘。接听时,张秘明显愣怔,但还是立刻拿了药上楼。挂了电话还觉得莫名,前阵子积极擦药,甚至担心留疤,恨不得下一秒立刻痊癒的人,今天突然就不会擦药了?司倪开门时,算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张秘对她的印象不好,隐约有偏见。即便朝鹤说是自己主动,他依然认为是司倪主动勾引,事后还纠缠不放将朝鹤逼到这般处境。今日见了本人确实水灵漂亮,温婉礼貌,就和当年朝鹤的母亲没什么不同,看上去乖巧,实则心如蛇蝎。他语气不善,没有将手中的药品递给她。「他人呢?」还没回答,朝鹤就喊她了。司倪:「张秘要进来吗?」朝鹤开始喊痛了,伤口碰水犹如火烧,可怜得要命。张秘第一次听他这样,从他懂事以来从未在任何事上表现出一点上心或懦弱,总是没心没肺,浪荡不羁,在长辈面前更是担心罚得不够似的,非要激怒和挑衅。
他劝说过几次,朝鹤总答得事不关己:「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有意见,不如我就一次惹他们都不痛快,省得他们短时间再来找我麻烦。」张秘心急如焚地掠过司倪:「伤口很痛吗?还是去医院一趟?」朝鹤见着他,愣了几秒,脸上的憋屈收得一乾二净,冷道:「你怎么进来了?」「??」臭小子!「送药。」张秘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不确定是不是错觉,「怎么又更严重了?」朝鹤含糊地说他多想。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司倪就愧疚,一定是自己刚才太粗鲁弄伤他的。「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刚才还和他生气??」她主动解释,有人袒护,男孩子便顺势委靡了下来。面上痛苦,内心舒坦,接受被人安抚的待遇,没骨头的靠在女孩子身上,任由司倪忧心地关照着他身上的伤。人模狗样。张秘想来他前阵子精湛的苦肉计,大概都是在这练的。被老太爷揍了一顿后,日日主动去跪厅堂。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