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冰下午的门诊终于结束，黄昏时原本想回家去看看凯莎的情况，因为她也听说姊姊的状态好像很糟，但意想不到的是，在门口迎接她，不，应该说是阻挡她的人是灵溪。

「凉冰小姐，你今天晚上可以去住蔷薇小姐的家。」

「我听不明白。」凉冰诧异。

灵溪露出神秘的笑，转头看了一眼客厅，然后再回头看凉冰。

「凉冰小姐，你家的隔音很好，我们在外面听不到。」

此话一出，凉冰豁然开朗，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我很高兴过了这么多年，她们终于和好了，但是可以请她们不要弄脏我的沙发吗？」

「boss会买一个全新的给你，一模一样的。」

灵溪很肯定，凉冰摇头苦笑。

「还有能请她们结束之后，把那些道具收好吗？不想以后被蔷薇发现，我很难解释。」

「我会收好的，一个都不少，关于这一点，凉冰小姐请放心。」

面对姊姊们的重修旧好，凉冰是真的开心，但看着无条件付出的灵溪，她也是不忍心。

「灵溪，说实话，我很佩服你。」

「凉冰小姐，那你应该也要很佩服阿托。爱一个人跟拥有一个人，是两回事。倘若boss跟我在一起不会快乐，我不会强求不属于我的，那还不如我在一旁看着她幸福。」灵溪的笑是释然。

「看来你们两个是我们当中最懂什么是爱的人。」

「不，还有一个人，彦的老婆－追。」

提到与彦的这个意外事件，凉冰又惊又惧。

「事发当下，boss就已经联络了远在国外工作的追，boss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但你知道追是怎么回答的吗？」

凉冰在听，但没有回应，也不敢回应。

“sheisywife”

「言下之意就是，我相信她，我尊重她的决定。不管彦最后是要分开，还是要继续跟我在一起，她都是我选择的。」

追的回答让凉冰无地自容，垂下头去。

「但不代表追不伤心，她语带哭腔的掛断boss的电话。彦后来知道了，立刻坐了最早最快的飞机回去。」

灵溪边说边走到凉冰身前，把面纸交到她手中。

「夫人一直试图阻止boss对你们的『暴行』，但boss总说如果今天不是她来当这个坏人，那以后当真正的伤害跟错误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boss真的不愿看见你们再次重演跟她们一样的十八年地狱。」

「长痛不如短痛，凉冰小姐，如果那是你跟蔷薇小姐命中注定要经歷的，那表示这是你们要一起面对的，如果过程中非常痛苦，痛得要死，你们也要超越那种生死，这样才能一直陪伴对方走下去；但如果你们失败了，也请放过彼此吧，毕竟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八年，又有多少人愿意等一个人十八年，十八年可以做很多事，遇到很多人，也能看见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灵溪真是苦口婆心，对她们这些女人仁至义尽了。

「老实说，我刚刚本想问你，我该怎么做，但那好像要问我自己。」凉冰自嘲。

「凉冰小姐，每个人在爱情底下都有太多故事了。我不能说boss跟夫人是特例，所以她们可以等对方这么久，也许互相折磨彼此十几年就是她们必须要撑过的痛苦。事实也证明了，她们是爱对方的，她们也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了解到，原来有些人爱你的方式是，努力赚钱给你让你不用担心生活开销，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给你，你想去哪里就带你去哪里；而有些人爱你的方式是，在家等你回来，煮饭给你吃，为你打理生活琐事照顾彼此的家人，在你累的时候给你一个肩膀让你休息与依靠。但无论怎样不同，那……」

「都是爱。」凉冰帮灵溪说完，两人相看，表情似笑非笑。

「我知道，我在思考了。」

「凉冰小姐，看来老天是公平的，你智商很高，但情商需要加强。」灵溪调侃。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的、毫不客气的去跟蔷薇情不自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