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好的未婚夫, 两家都快要商量婚期,突然出了这么件事, 这婚是退呢,还是不退?若是不退,难不成让她和左明珠共侍一夫?
听说褚映玉那天从别庄回去后,就直接病倒,谁不暗叹一声可怜人。
褚映玉确实病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能是回京路上因为在风雪中站了许久,受了寒气,当晚喉咙干涩, 翌日开始就咳嗽流鼻涕。
大夫过来看过后,确认感染风寒, 开了几副药让她暂时服用着。
褚映玉生病, 自然不能去给父母请安,理所当然地窝在秋藜院里养病,足不出户, 仿佛外界的纷纷扰扰皆与她无关。
过了两日,孟月盈、齐润怡来长平侯府找褚惜玉,顺便去秋藜院探病。
褚映玉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坐在暖炕上,请她们入座,时不时咳嗽一声,用帕子撮鼻涕,弄得鼻尖发红。
许是生病,她的脸色苍白,眼睛和鼻子看着红通通的,仿佛哭过一般,让人不禁生出几分怜惜。
孟月盈看她这模样,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她绞着帕子,以往她对褚映玉极有意见,觉得她这不好、那不好的,不足以匹配优秀的兄长。
经此一事,又觉得她十分可怜,那些偏见突然消失大半。
齐润怡关心地问:“映玉姐姐,你还好吧?”
“还好。”褚映玉说道,这些天喉咙不舒服,声音也不如以往的柔和,略带几分沙哑。
然而听在旁人耳里,却觉得她估计是哭得狠了,声音都哭哑。
褚惜玉也是满脸同情,“长姐,你好生歇息,养好身体,娘说让你别想那么多,还有爹娘在上头顶着呢。”
长姐的婚事有波折,她虽然同情,却也帮不上什么忙。
其实她自己的婚事都是一团乱,心里烦着呢,觉得自己和长姐不愧是姐妹,同病相怜。
褚映玉喝了口水,淡淡地应一声。
对于她们今天过来探病,她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礼貌地接待,让丫鬟上茶。
孟月盈和齐润怡今儿来探病,是真心实意想要安慰她的。
同是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总归是感同身受的多,并没有那种真的巴不得她不好的恶劣心态。
关心完褚映玉的身体,齐润怡忍不住问:“映玉姐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她是个率真的,很是为褚映玉的处境着急。“你是要继续维持和瑜表哥的婚事,还是要退婚?”
褚惜玉和孟月盈都看过来。
外界都这么说,给褚映月的选择只有两个,所有人都盯着长平侯府和靖国公府,等着两家是继续婚约还是退婚。
褚映玉眼睑微垂,没有作声。
急性子的齐润怡很是受不了,恨不得她马上给个答案,“映玉姐姐,现在外面都在说这事,将军府很宠左姐姐的,他们可不会让她受委屈,绝对不会让她去作小的。”
褚惜玉生气道:“我姐和瑜表哥十年前就定下婚约,也不能作小!”
她也不想有个给人作妾的姐姐,说出去多难听啊。
褚家的女儿绝对不能给人作小。
“那能怎么办?”齐润怡扁扁嘴,“我娘说,左大将军镇守西北,圣人对将军府十分礼遇,若是将军府闹起来,圣人肯定会偏心将军府。”
说到底,不管是长平侯府还是靖国公府,都没有左大将军更得圣心。
这京城里,王公贵族多得数不清,看的从来不是你是什么身份,而是谁更得圣心,手里的权力更大。
左大将军不仅有军权,还有圣心,长平侯府和靖国公府根本比不上。
这点就算是齐润怡这般单纯的闺阁少女都能看出来,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褚惜玉被她堵得词穷,扭头看向一直不吭声的孟月盈,“月盈,外祖父和你爹娘他们怎么说?”
靖国公当年上过战场,也是立过功的,正是如此,才能让庆阳大长公主下降。
先帝驾崩后,靖国公就交还兵权,一直在家荣养,靖国公府自然比不上现在风头正盛的左大将军。
孟月盈看了一眼褚映玉,“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是知道一些的,父亲是个没主意的,不过祖父却不同意退婚,对褚孟两家的婚事非常看重。至于母亲,她的态度很奇怪,既高兴又纠结。
不过不管他们想不想退婚,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关键还是左家。
孟月盈又道:“我二哥这些天一直在养病,太医来看过,那药好像是一种很厉害的秘药,对中药之人的身体影响极大……”
想到那天,二哥强撑着身体都要去见离开的褚映玉,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孟月盈以前总觉得褚映玉配不上兄长,兄长对她应该也是无甚情爱的,直到那日,她终于知道,原来兄长对褚映玉这未婚妻亦非全无感情。
若是早知道,她肯定不会故意针对褚映玉,那些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