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雄杰:“是啊,回家住多自在。你弟弟反正平时住宿舍,他那房间给你腾出来。”
江光宗抗议:“凭什么啊?不行!他要回来住接着住客厅呗。”
“哎呀你这孩子,让哥哥住两天怎么了?省下的房租,你哥给你发零花钱。”
“那也不行!”
江家三口你一言我一语,把算计都摆在明面上,甚至不愿意掩饰一下,江礼听得都想笑。
他默默扒饭,等他们告一段落,才开口:“我上个月不是刚给爸打过钱吗?先给我应应急。”
江雄杰:“这……已经花掉了呀。”
江礼:“给江光宗买手机了是吗?”
没人答话,正尴尬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江光宗怀疑是他的手机,想去开门,被陶锡惠扯了一下,又不情不愿地坐回去。
因为是贵重物品,必须主人签收,快递员一直坚持不懈敲门,偏偏江家人打定主意假装家里没人,谁也不动。江礼忽然起身,签收了快递,在江父江母尴尬的视线中,大方给他们展示:“还真是手机,新款proax最高配,不好抢,目前还保值,正好给我拿去应急。”
“你说什么!那是我的!”江光宗上手就要抢。
论蛮力,江礼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举起手机躲,“我从高中起就没要过家里一分钱,最近更是定期寄钱回家,现在我没地方住,快要露宿街头,只是要回我的东西——”
“你有什么东西?江家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只是爸妈捡回来的野种!我家养你这么大,你寄钱回来是应该的!快把手机还我!”江光宗这话说得很溜,大抵是整天听父母这样抱怨,耳濡目染。
胳膊被拧得发疼,江礼仍死死抓着快递盒,“江光宗你别急,等过两天爸股票赚了钱,买十部手机都不在话下!”
这话终于打动了江雄杰,江家父母好歹把儿子劝下,江礼没再跟他们虚与委蛇,隻说晚上还有事,便抱着战利品,匆匆离开。
目的达到,江礼不想再在这个家多待一分钟,当然,还有事也是真的。
折腾到现在,已经将近九点,跟之前预计的时间差不多,江礼摸出手机,发现霍慕东还是没他,叹了口气,跑步前进,希望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此时江家乱成一团,江光宗发脾气掀了桌子,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间。陶锡惠蹲地上收拾残局,心疼道:“那么贵的东西真给他拿走了?气得光宗都没吃好饭。”
江雄杰也肉疼,但咬牙说:“先试试看他说的消息准不准,准的话,咱们可就一夜暴富。……退一万步,他一旦攒些钱就急着还咱们,你怕什么?江礼是头强驴,把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
“自尊心哪有钱实在?”江礼靠在电梯里,觉得手里沉甸甸的包装盒特别有安全感。
就算打折出,也够交两三个月房租,如果上辈子他能早点拎得清,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今后可不会再犯傻了。
但江雄杰不是傻子,聊天截图骗不了他多久,等他反应过来肯定有的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至少下个月他还有地方落脚。
心事重重地出电梯,江礼就发现,自己那套出租屋门口站着两位穿西装的魁梧大叔,一左一右跟哼哈二将似的。
……什么情况?江礼回家的脚步都犹豫了。
两位保镖训练有素地问:“江先生吧?我们是来接你的。”
江礼猜测:“霍慕东让你们来的?”
听到江礼直呼霍总的名字,两位保镖态度立即更客气了些,主动帮他收拾东西。其实没什么可拿的,就两包中药、以防加班用的笔记本电脑、以及一套换洗衣物,刚好满满塞进双肩包里。估计就住一晚上酒店,江礼犹豫片刻,还是把那部没拆封的手机塞了进去。——他实在太缺钱,想尽早卖掉。
直到坐进劳斯莱斯,江礼都感觉有点恍惚:霍慕东那么高冷,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回,还以为没戏了呢,结果现在峰回路转,霍总竟然不声不响地派了人等他!
这是江礼头一次坐豪车,他挺想好好感受一下传说中的星空顶,不过,今天来回奔波,在地铁上通勤得有四个小时,实在太累,没抗一会儿,江礼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被叫醒后,他还有点恍惚,睡眼惺忪地跟着下车,保镖把他送进大门就退下了,保姆阿姨带着江礼上楼时,江礼终于反应过来:这里好像不是酒店。
“这是霍总的家。”阿姨引他去了主卧,“霍总在里边等你呢。”
不知怎么,“卧室”和“霍慕东”联系在一起,江礼的思想就不受控制地狂飙,本来睡的红扑扑的脸愈发地红。他在门口做了会儿心建设,才轻轻敲门。
“进来。”大约是在家里比较放松的缘故,霍慕东声线懒洋洋的。
江礼推开门,有点拘谨地站在门口,“霍总好。”
“……”
霍慕东的真丝睡衣松散地垂着,勾出健美结实的线条,他闲适地坐在咖色皮沙发里,带了点很淡的笑意:“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