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最当紧的是另一件事:“分身不好暴露,我先用本体过去试试。本体即便暴露被抓,大不了再被抓去打一遍蚀心印。”
蚀心印非但奈何不了他这个界外之人,反倒给了他就近观察石像的机会。”
说着说着,沈映宵反倒来了灵感:“总让那条巨腿缩在幕后,也不是个事。不如我藏好师弟以后主动暴露,再去一次祠堂——那座的扭曲石像就算不是巨腿本体,也定然跟它关系匪浅。”
剑灵:“……”本体都快被你用出花了。
不过沈映宵这么一说,倒是缓解了它这个望风者的压力,它顿时就不紧张了。
……
两边离得不远,没多久,沈映宵就有惊无险地推开戚怀风的门,闪身进去。
还没站稳,就听到剑灵“噫!”了一声。
沈映宵反手关上门,抬头望去,就看到戚怀风正坐在床边。而一个衣衫华丽的客人则跪在他脚下,眼圈泛红,抱着他的腿求他去踩。
沈映宵:“?”
这个师弟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引来这种东西??
不过往好处想,这位客人至少没有硬来,戚怀风不动,他就只是膝行过去抱一抱腿——若换个别的,这会儿没准都把他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师弟推到床上去了。
沈映宵十分唏嘘地走近,一剑柄敲晕客人,把他往远拨了拨,然后看向床上。
戚怀风坐在铺开的锦被上,静静靠着床帷。
像是觉出了熟悉的气息,他眼睫微颤,挣扎着想摆脱蚀心印的桎梏,看清面前是谁。
但才刚抬起头,来人就掰开他的嘴,用不亚于他的娴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里填了一枚丹药。
“……”
戚怀风刚清醒过来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好像还有点生气。
可他现在修为被锁,对药性的抵抗直线下降。
眨眼间迷药便已生效,戚怀风的意识迅速消失,阖上了眼睛。但他的身体却受蚀心印支配,并未躺倒,依旧在原处坐着。
沈映宵:“……成功了?”
居然这么顺利地抓到了这个难缠的师弟?
沈映宵惊讶之余有些惊喜,惊喜之余,想起戚怀风被折腾成了这副风吹就倒的模样,又有些气愤。
不过再怎么百感交集,也不能耽误做事。他握住戚怀风的肩膀,打算将人带回本命洞府。
然而一收却没收回去。
戚怀风依旧坐在面前,没能被他丢进炼药室地底。
沈映宵怔住,不信邪地又收了一次,却依旧一样。
剑灵忽然想起什么:“之前在神兽宗,你本体被血管缠绕的时候,就没能收回本体。这次收不了戚怀风,莫非是因为连在他身上的蚀心印?”
沈映宵蹙眉片刻,改成收自己的本体。
心念一动,往常他早已落在本命洞府当中。可这一次,四周景象却毫无变化——他依旧留在极乐楼里。
……果然是因为蚀心印。
那现在怎么办?
沈映宵看着眼前这个好不容易被他弄晕,却没法打包带走的师弟,陷入沉思。
……
沈映宵溜到别人房间里的时候。
另一边,他自己的房间门口,也无声多了一道人影。
极乐楼里花魁的门并非实心,而是一扇糊着薄纱的门扉,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但却能分辨门口的大致色调。
牛头原本只是匆忙路过,可随意一瞥屋里,步伐忽然顿住。
刚才他走的时候,那个衣着花哨的客人明明醉倒在了门边,可现在,那一团颜色怎么不在原处了?
他心里一沉,推门而入。
往床边一看,就见幔帐放了下来,里面两道人影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还抱着另一个哼哼唧唧,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
牛头管事咔哒捏碎了门框。
牛头管事大步走到床边, 沉着脸掀开了帷幔。
看清里面的状况,他怔了一下。
床上的景象和他想象中不同,并没有什么“相互勾缠的两个人”, 只有客人抱着一只披了红衣的长枕, 醉醺醺地对它胡言乱语。
难怪隔着纱帐看进来时, 那个“红衣花魁”贴在客人身上,显得格外柔若无骨。原来不是“若”, 而是真的没有骨头——它只是一只无辜被抱的普通抱枕罢了。
牛头管事:“……”
……
牛头管事强闯进门的时候,另一边。
沈映宵如法炮制,给戚怀风也套上了客人的衣服, 将他伪装好, 然后拉起人就跑。
这段走廊其实不长, 沈映宵的修为也没有真的被封。
彻底挣开蚀心印的桎梏之后,他拉着这个不省心的师弟, 眨眼便闪身到了走廊尽头,一头扎进了阵法当中。
沈映宵自己打着被抓进祠堂的主意, 行事无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