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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问你,你媳妇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吗?」,小宝气人的晃着头,「不对,应该是你不知道你媳妇叫什麽名字,我到现在都没听到你喊过一次。」
「谁说的!我媳妇叫??叫什麽陈??陈什麽瓜来着。」
躲在石墙後的陈喜安忍不住扶额,沉y道:「算了??起码还知道我姓什麽。」
「就说你不知道吧。傻瓜就是傻瓜,笨si了,连媳妇的名字都记不得。」小宝撅起pgu朝倪耕耘左右晃了几下,戏弄完後就跑。
身後的倪耕耘不甘被骂笨,人都跑远了还在跺脚解释:「是她名字太难记了,才不怪我勒!我才不傻,我才不笨!」
倪耕耘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看着正在厨房捣鼓的陈喜安有些别扭。
他yu言又止,在陈喜安周围瞎晃着,没想好如何开口。
「饭还没煮好,先去把桌子擦乾净了。」陈喜安指使着。
倪耕耘乖巧的照做,擦完桌子就站在厨房门前徘徊。
「有事?」陈喜安明知故问。
「就??那个,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他问。
倪耕耘觉得自己极聪明,只要媳妇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那他就不会被大宝取笑了。
陈喜安:「倪耕耘。」
「??。」倪耕耘眼珠子震得厉害,不对啊,她不应该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的,她之前分明都没叫过他的名字。
「还有事吗?」陈喜安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偏偏要让他自己来问。
倪耕耘灵光一闪,想起小宝曾说过,做人媳妇都是要听夫婿的话。
「你??你喜欢吃西瓜吗?」他问。
陈喜安点点头。
「那好!以後我就你叫陈西瓜了!就这麽说定了!」倪耕耘说完就跑。
陈喜安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她自认随着家人经商也见过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到直接帮人改名字的。
半晌,倪耕耘开了个小门缝,嗅了嗅,随即对着厨房大喊:「陈西瓜!菜糊了!」
陈喜安默默的将烧糊的菜盛盘,心里已经镇定许多。
也不是不行。
她低头闷笑了声,就这样吧,以後就叫陈西瓜了。
既来之则安之,以前宽裕的生活,就随着喜安这个名字忘了也罢。
陈西瓜这名字也不差,至少倪耕耘绝对不会再忘记了。
「倪耕耘,你的媳妇,陈西瓜喊你过来洗手吃饭了。」陈西瓜笑着说。
倪耕耘受伤了。
陈西瓜正午去送饭,就见他一身戾气坐在田垄,唤了几声也没应,乾脆提裙摆走到田中央看他又再生什麽闷气。
「又和小宝吵架啦?」
倪耕耘头低低的不回应,见她走近居然转身背对她。
怎麽回事?气还撒到她头上了?
陈西瓜有些郁闷的蹲到他面前,打算治治他这牛脾气,可话还没出口,这一瞧先吓了一跳。
怎麽满脸是伤?
眉骨、颧骨上一大片淤青和爪痕,嘴角还微微渗血,四肢上皆是大小小伤口看得怵目惊心。
绝对不是和六、七岁孩子玩闹能打出来的伤势。
烈日当头,汗水时不时渗入伤口里,倪耕耘眉头紧蹙,拳头紧握到指甲都发白了依旧不吭一声。
「谁欺负你了?」,陈西瓜愤愤地问,「是不是那群二赖子来找你麻烦了?」
农村里没什麽大人物,官府又哪里看的上区区农村。
地方办事的小差只想得过且过,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地痞恶霸三番两次在村里调戏良家妇nv,平日里神出鬼没,不时打劫镇上小贩,心气不顺就随便找个人出气,惹得人心惶惶。
嫁来之前,倪家二老就曾向她透漏过倪耕耘受欺负一事,有次还把人打得晕厥了。
二老气不过、打不过,几番花了大钱托人报官,最後官府派了几个小差来巡逻个两三天,人都没逮到就留下一句,“那些二赖子估计离开村里了。”,转头就回去交差了。
官员前脚一走,那群游手好闲的恶棍更加嚣张跋扈,手执铁棍、扛大刀到家家户户呛声要挟,说是若有人再敢报官,就要将那人当猪宰了敬天。
自此,村里人再不敢吱一声,但凡见到二赖子定是先跑为妙。
陈西瓜从兜里拿出手巾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揪心道:「肯定很疼,本来就不聪明可不能再更笨了。」
倪耕耘在媳妇甜甜的声音中回过神,原本犀利的眼神逐渐缓和,甚至夹带点委屈。
「我现在就去报官府!」陈西瓜说着便起身,尽管知道官员也摆平不了那群地痞流氓。
倪耕耘摇摇头,不发一语,似乎也明白报官没太大用处,他只是紧紧抱住陈西瓜,不想她走远。
陈西瓜心疼不已,却怕倪耕耘背上也有伤口,只敢将手轻贴在他残破不堪的衣服上:「很疼吧?我带你回去上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