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旁人怎么说,你又怎么想,路闻殊是我的师兄,是我的亲人,永远都是。
且不说路闻殊对他没有爱欲,唐雪时对路闻殊一眼认定为友情、亲情,拿他当师兄就已经吃尽友情的苦了,还能再去主动找爱情的虐?
不是人人都可能由朋友变为爱人,两人之间没有爱欲就是没有爱欲,勉强不了。
可林怀溯听不进去。
他听不进去的理由很多,其中有个致命理由,林怀溯不像以往那么爱唐雪时了。
唐雪时感到痛苦窒息,但他无能为力。
路闻殊这次来看黎老师,也是来看他,犹如一根救命稻草,让唐雪时感到欣喜、委屈又难过,短暂摆脱窒息的困境。
可师兄救不了他,他只能自救。
他能怎么自救呢?
他想跟着师兄回国了,他想及时止损了,他想离开林怀溯了。
林怀溯接受不了,把矛头指向路闻殊。
傍晚的花园芳香四溢,路闻殊与唐雪时正在和医生沟通黎老师的病情,林怀溯突然出现,看路闻殊的目光充满敌视。
唐雪时感到不安,主动走过去挽着林怀溯的手臂,笑着说:“你来接我啊,我们在聊黎老师的病情,再聊一会儿就好了。”
林怀溯却说:“我来找路闻殊聊几句。”
他们可没什么好聊的。路闻殊想了想,对唐雪时说:“你和医生继续聊吧,我跟他去一旁聊聊。”
唐雪时想阻止,但没有合适的理由。
两人去了一旁偏僻处,花丛和雕像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路闻殊主动开口:“聊什么?”
林怀溯:“你在怂恿雪时离开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路闻殊平静地看着他:“我若能怂恿,只会是因为他想离开你了。”
唐雪时很不放心,结束和医生的对话之后大步走过去找他们。
他刚好看到林怀溯一拳揍向路闻殊的脸颊,大惊失色:“林怀溯!你疯了!”
唐雪时把林怀溯拉到一边,转头去看路闻殊的受伤情况,脸颊通红,嘴角流血。
他慌忙摸出纸巾,急忙道歉:“师兄,对不起对不起!他犯错了,不该找你麻烦,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既是心疼师兄,也是在维护爱人。
路闻殊接过他的纸巾,低声喊了一句:“雪时。”
唐雪时的手抖了一下,心在激烈跳动:“师兄……”
“让开吧。”
唐雪时和他对视,路闻殊的目光告诉他,他要冷静发疯。
“冷静发疯”意味着,路闻殊知道自己在做错事,谁也阻止不了。
路闻殊和林怀溯之间是有矛盾的,只不过没有严重到他应该放在心上,林怀溯也没有做出让他接受不了的蠢事,两人多年来相安无事。
如今积少成多的矛盾,由林怀溯的一拳诱发出来。
路闻殊以轻伤的代价,把林怀溯揍得躺在地上,唐雪时连忙过去扶他起来,林怀溯却推开他,狼狈又凶狠地吼他:“滚开!”
唐雪时露出尴尬无措的神情。
一旁的路闻殊正擦着手指上的血,听到这话,居高临下地盯着林怀溯,反问他:“你确定吗?”
林怀溯没有说话。
哪怕失忆了,哪怕对路闻殊不算了解,他也敏锐地察觉,这个男人很难缠。
他是清俊的师兄,高雅的旁观者,不是他和雪时爱情里的“第三者”。说他是“第三者”也不算错,因为他很有值得雪时求不得放不下的样子,因为他对雪时有无人可比的影响力,因为在某个契机下他若要带雪时离开他,雪时可能真会听他的话……
现在好像就是林怀溯自己创造出来的契机。
唐雪时见他沉默,再次凑上来把他抱在怀里,用纸巾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血,小声地说:“我们的感情问题和师兄无关啊……”
林怀溯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大得让他感到刺痛:“你想离开我了,对吗?”
唐雪时一刹那间感到恍惚了。
我想离开他了吗?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我认定他是我不会放手的朝阳,他满足了我对爱人所有的渴望……可他失忆了,他没那么爱我了,我们继续在一起好像特别痛苦了。
唐雪时没能及时回答,林怀溯再次凶狠又狼狈地吼他:“我不准!”
兜里手机有动静,路闻殊摸出手机查看消息。
楚云淮:路哥,我看到你的猫了!
林楚微说带她家的缅因猫霜降去洗澡,顺便溜达一圈,楚云淮听了灵机一动,特意问了路闻殊的狮子猫饮雪寄养在哪家宠物店。
他载着林楚微去了这家宠物店,看到了路闻殊的白猫,给它拍了许多照片,甚至录了一段小视频。
楚云淮对它说:“小猫咪,我是你主人的朋友楚云淮,你主人在国外沉迷于撸豹,暂时是不会回来带你回家了,伤心不?”
白猫哪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