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时间先红了耳尖。
“衣服脱掉。”夏序怀没说其他的,直接打开医药箱找需要用的喷雾和药膏。
这次确实和上次不同,夏序怀的态度更强硬,让郁白不知道怎么拒绝,更怕说错话令他生气。
郁白背过身去,慢吞吞脱掉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
夏序怀靠近,目光从他的后颈处一寸寸往下,白皙的后背到处都是红肿青紫的伤痕,连接到身前的位置。这些伤有些是在地上翻滚擦伤的,有些则是被打的,打眼一看触目惊心,让人找不到地方下手上药。
喷雾和软膏交替着涂抹在郁白的背上,一点点处理上面的伤。夏序怀动作小心轻柔,郁白没觉得疼,反而有点痒。
“转过来。”
背面处理完,夏序怀又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郁白的整个上半身都不知不觉染了层薄红,他低着头,手里一直拿着衣服,等夏序怀说好了,他就可以立马穿上。夏序怀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移开视线。
正面的腰腹处也有点青,夏序怀半蹲下来,凑近给他喷药。
屋子里静悄悄的,郁白不自在地动动腿,努力忽视掉怪异的感觉。
可是偏偏有人不放过他,夏序怀直起腰,就着这个姿势看他:“裤子。”
郁白因为这两个字气血上涌,脸红到脖颈,上衣都忘了穿。
“我、我可以自己来……”好半晌,郁白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夏序怀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没答应也没动,一副要把他浑身上下全都检查一遍才罢休的架势。
郁白穿的是短裤,两条瘦白的长腿搭在床沿,裤腰大了不止一圈,所以被他用裤绳系得很紧。
两个人都不肯退让,大有就这么僵持下去的打算。最后还是夏序怀先起身,坐到床上,一手握住郁白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给他检查伤口。
郁白被他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揪住床单,想缩腿又被攥住,只能呆呆地看着夏序怀。
夏序怀撩起裤腿查看,还好两条腿没什么事,只是膝盖有点红,连药都不用喷。
全部上完药,郁白一个字都不想和夏序怀说了,自己先把衣服穿上。
“睡一觉。”显然夏序怀言简意赅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和他再说些什么,收拾了药箱就出去了。
郁白扭身钻进被子,把被子扯过头顶,浑身冒着热气,在里面闷闷地锤床。
夏序怀放好药箱,往阳台走去,那儿晒着一双新鞋,除了有点湿,没有一点脏的地方。
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地就全干了,一点水渍的影子都没留下,让人恍惚以为前几天根本就没下过雨。
夏序怀站在阳台上出神,没发觉身后有人靠近。
“待在这儿看什么呢?”夏承关走到他身边,也看了看窗外。
夏序怀沉默,夏承关便继续问:“你阿姨说你看上去不太高兴,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良久,夏序怀才开口,问了一句:“你和舒阿姨是怎么在一起的?”
“嗯?”夏承关微怔,紧接着笑起来,“好小子,你问这个什么意思,是准备早恋了?”
“没,就问问,不说算了。”夏序怀面无表情地转身,准备走开。
夏承关适时地“挽留他”,说:“我和你舒阿姨就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她来医院检查身体,碰到了我,我们就多聊了两句。然后在医院外偶遇的时候加了联系方式,多次接触后,就在一起了。”
“就这样吗?”
“当然也不是,”夏承关说,“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会有摩擦的,彼此磨合的过程中总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但我和你舒阿姨都算是耐心的人,把它们一个个解决掉就好了。”
“那你和我妈为什么会离婚?”夏序怀看着他,想要听到答案。
夏承关和许仪离婚时夏序怀还很小,不怎么记事,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也有来往,都是平静和气的,不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我和你妈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结了婚,然后就有了你。当时我们确实还不太成熟,她有她的事业,我也有我的,彼此都很忙,缺少沟通,在带孩子的事情上也吵过架。当然,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们两个不稳重又太自信,总以为能面面俱到做好所有的事,结果什么事都做不成。我和你妈决定离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很尊重并看好她为事业努力的样子,她也是这么看我的。你妈和你舒阿姨的性格完全不同,却都是很好的人,只能说,我和你舒阿姨更适合在一起,过日子也更快乐吧。”
夏承关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如果你要谈恋爱,不管是在一起还是走到最后结婚的地步,每一个决定都很重要,不能一时上头就随心所欲做些不负责任的行为。但要是你有能力有信心自己能照顾对方,给予她想要的东西,不论什么困难都依旧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那就放手去追!我儿子这么优秀,喜欢的姑娘也一定会喜欢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