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舜庭眉眼舒展开的样子很好看,他伸出缠了绷带的右手,抚摸着林承和的脸颊,指尖掠过他的嘴唇,温声说:“那想不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沈哥不生气了?
林承和不解这个话题和自己的表白有什么联系,但还是连忙点头说“想”,生怕沈舜庭反悔。
即使现在他们已经是“恋爱关系”,林承和对沈舜庭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甚至连恋人的全名都还不知道,几次追问仍没得到答案,而反过来只要沈舜庭发问了,林承和最终都会和盘托出。
他很有分享欲,沈舜庭则完全相反,想给什么东西就直接给了,从不多说什么,这让林承和总有种聊得不够、意犹未尽的失落。
所以一听到沈舜庭主动提出讲故事,他便喜形于色,早早竖起了耳朵。
沈舜庭拨开林承和额前湿漉漉的刘海,默默盯着他那同样湿漉漉的眼睛,几秒后又把整理好的刘海给打乱了。
“沈哥,故事还讲吗?”林承和轻轻甩了甩脑袋,把遮住眼的刘海弄到一旁。
真的好像狗,不能叫他狗就太可惜了。
沈舜庭捧起他的脸,带纱布的右手把林承和的脸刮得有点疼。
他问:“你养过狗吗。”
“啊”林承和垂着眉毛,发现自己对沈舜庭说出“狗”这个字都有点过敏了,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外公外婆在果园养了一只大金毛。”
沈舜庭根本不在乎林承和养过什么,自顾自地说:“小时候,我养过一条白色的狗,是我父亲送的。”
“那段时间我住在外婆家,总是能遇到讨厌的人,但那条狗很可爱,它会在这些人烦我的时候,冲到他们面前吠叫。”
“它只认我这么一个主人,所以我很喜欢它,把它当成自己的宝贝。”他说到这就停了下来。
林承和等了好久都没听他继续往下讲,思索间恍然大悟:“沈哥,前几天你在朋友圈发了照片,相框里就有一只白色的小狗,就是它吧!”
沈舜庭顿了顿,随即微笑问道:“觉得可爱吗?”
林承和想起那只小狗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脑海里浮现出沈舜庭照顾小狗的画面。
“很可爱!”
他虽然不喜欢沈舜庭骂他是狗,但对现实中的动物却很有好感,还觉得不离不弃喂养小动物的人很有爱心。
沈哥能把狗从小养到现在,更说明他是个温柔细心的人。
沈舜庭看着面前这张傻乐的脸,莫名恼火,这蠢狗既然知道狗是可爱的,为什么又会觉得“小狗”是在骂人。
林承和没察觉他这边的低气压,还在好奇:“沈哥,它现在几岁了?”
沈舜庭的眼睛往右看去,语气淡淡:“二十吧。”
他早就忘了那条狗到底长什么样,只记得在七岁的那个夏天,有道白影从老洋房的楼梯上滚落,摔在他脚边时挣扎着吐出血沫,把他的鞋子都染红了。
林承和愣愣的,没想到沈舜庭的狗居然和自己同岁,刚要再问些什么,沈舜庭就已经率先开口。
“所以小林,我这么喜欢狗,怎么可能会用‘狗’来骂你。”他笑眯眯的,戳了戳林承和脖颈上吻痕,“这是爱称。”
林承和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舜庭烦躁地望着浴缸旁的香薰灯。
自己其实完全没必要为了林承和的感受说这些,一个称呼而已,多教育几次就不敢再推三阻四了。
他不打算继续跟这蠢狗废话,直接用手扣着他的后腰,把人紧紧按到怀抱里,轻声道:“不想当我喜欢的小狗,那就叫你禾禾吧,怎么样。”
林承和抬眼就是沈舜庭近在咫尺的脸,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两人的身体紧贴着,他能感受到沈舜庭呼吸带来的起伏,连带着自己的皮肤也有些发烫。
沈哥叫他“禾禾”
他试探地问了句:“沈哥,你知道是哪个禾吗?”
沈舜庭笑着问是哪个。
林承和瞥见他嘴角的梨涡,心跳的很快,答道:“禾苗的禾。”
他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名字的前世今生都对沈舜庭说了个遍。
刚出生的时候,林国华和叶秀云给他取名为“林承禾”,寓意很简单——林家托起的禾苗。
他们把林承和当作自己种下的小禾苗,希望他能越长越好。
后来到了该说话的年龄,林承和却只会咿咿呀呀的,怎么也学不会普通话。
上幼儿园时,幼师们说林承和是“有点安静的漂亮宝宝”,但上了小学还不能说话,他就被众多老师推断为“智力迟缓”。
林国华和叶秀云文化程度都不高,想尽了办法,最后没辙,只好去找算命先生看了字,给“禾”加了一个“口”,改成了“和”。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改名真的起了作用,林承和渐渐能够说话了,但“智力迟缓”这个标签一贴上就摘不下来了。
“我其实很正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