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林先生眯起了眼睛,随后说道:“方才已经搜过身了,杜先生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管什么帐册,都不能把矛盾再扩大了。
林先生心中自有一杆秤,再闹下去,两边不能再处,只能走一方。
杜景仪这边人多势众,生意场上缺不了他们,要走的只能是方芩。
林先生心中叹息,他是想保方芩,奈何方芩一门心思要跟主母过不去,压根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方芩还欲再说,林先生大手一挥,“各位请回吧!”
“出了事你担得起吗?”方芩急了。
林先生回头,目光严厉,“若真出了事,一切后果我担着,届时大人是杀是罚,老夫都认了!”
杜景仪等人朝林先生拱拱手,翻身上马,离开了。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方芩。
林先生看众人走远了,转身对方芩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跟大人解释。”
杜景仪他们这几个人,哪个都是夫人的得力干将,怎么可能甘心吃这么一个大亏,陆惟必得给一个交代。
林先生说完,摇头叹气,带着人回去了。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天很快就要亮了。
孟择良看着阴郁着脸站在那里的方芩,忍不住劝道:“你跟杜兄弟他们过不去干什么?”
方芩沉默不语。
没人能理解他,所有人都觉得他脑子有病。
他视为生死兄弟的人今夜爽约,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受众人唾弃。
燃了一夜的火堆渐渐熄灭,灰烬上冒出一缕缕烟气。
方芩看向了火堆边缘,眼神倏地眯了起来,奔过去顾不上余烬灼热,将其中一样东西扒拉了出来,赫然是一本册子的残骸,烧的只剩下书脊的半个角,别说隻言片语,连个墨迹都看不到了。
“夜里围着火堆坐在这里的是谁?”方芩喝问道。
孟择良挠挠脑袋,“这谁记得住啊!”
方芩恼怒的将册子残骸扔进了灰烬当中。
他就说章毓卿手中这些人鸡鸣狗盗,尽行上不得台面之事!一定是这些人将他扑倒之后,从他身上偷拿到帐册,然后藏了起来,脱衣搜身都找不到,再趁他们不注意,将帐册扔进火堆。
早晨陆惟醒的时候,天还未亮。
章毓卿缩在他的怀里,瓷白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玉臂横过他的腹部。
陆惟想起一个词,温香软玉。
以前读书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才体会到其中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
他一动,章毓卿也跟着醒了过来,疲倦的轻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帐子里光线昏暗,黑沉沉的,陆惟用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蹭着章毓卿的脸颊,爱怜的说道:“还早,你接着睡。”
“好多事要做……”章毓卿闭着眼睛抱怨道。
她哪有那么好的命睡大懒觉!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等着她做决策。
偏偏昨夜陆惟跟开了荤的狼狗似的,一夜折腾几次,她根本没睡多长时间!
章毓卿越想越委屈,自己以前只是白天劳碌,晚上至少还能睡安稳,现在好了,日夜都得劳碌伺候陆惟。
她亏大了!
早知道昨天夜里她就应该趁陆惟去军营不回家,卷了银子跑路,不贪图宝川的盐铁了。
陆惟再把下巴凑过来蹭章毓卿的时候,章毓卿恼怒之下,没好气的推开了陆惟,“别闹了!”
陆惟看着她笑,眼神闪闪发亮,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等两个人起床,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陆惟到军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自我感觉格外的与众不同,看校场上那些新入伍的士兵操练的姿势各种千奇百怪,他也都宽容的忍耐了下来。
老婆孩子热炕头,成功男人的三大标配,他已经拥有两个了,剩下那个还会远吗?
章毓卿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一想到不久的未来,章毓卿会牵着一个融合了他和她模样的小可爱在门口等他归家,陆惟一颗心软的能化成水,按捺不住上扬的嘴角。
孟择良看他心情还算不错,把昨夜方芩和杜景仪等人起衝突的事说了一遍。
陆惟的脸色立刻变的铁青,昨夜残留的旖旎荡然无存。
他一个人在营帐里枯坐了许久,终于起身去了方芩的营帐。
方芩正坐在榻上给自己上药,瞥见门口的身影,嗤笑了一声,“我还当你以后都不来军营了!”
陆惟没有说话,缓步进了营帐。
“我没猜错的话,是来撵我走的吧?”方芩叹了口气。
陆惟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方芩笑了一下,笑过之后,突然暴怒起来,将手中的药膏瓶子狠狠砸到了地上,瞪着陆惟吼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特么的想问你为什么!”
“早就有人跟你说了昨夜的事吧?你到现在才过来找我,想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