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平淡温馨。
端淑郡主并不是一心隻念佛经的迂腐妇人,相反她相当博学,跟她谈论什么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见解独到精辟。
待听到章毓卿对“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释义后,端淑抚掌大笑,连道有道理,有道理!她若早二十年遇到章毓卿就好了,人生肯定更豁达通透。
婆媳两个常有相见恨晚之意。
大年初一下午,凡思院外门有人递了帖子,说章府派人来问,明日小陆夫人可要回门,章府好准备待客。
“呵!”章毓卿轻蔑的笑了一声,毫不迟疑的说道,“我爹娘尽丧,没有门可回。”
自从她回京,章家没少借着娘家的名头说事,不是要来拜访她,就是送礼,都被端淑打发走了,这次更过分,竟然问她回不回门?
哪来那么大的脸!
然而章毓卿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天,章府竟然派了章毓舒过来,打着见姐姐的旗号。
章毓卿肚子已经大了,当然不能见章毓舒,免得被人猜到她身怀六甲。而章毓舒一个庶女,也劳动不了端淑亲自接待,杜景仪和钟鹤便出去打发章毓舒。
凡思院门外,章毓舒尴尬的站着,听着杜景仪含笑温和的说陆少夫人身体不适,实在不能见客,还望章姑娘谅解。
章毓卿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谅解谅解!陆夫人好好休息,我,我这就走!”
钟鹤看着她,觉得这姑娘倒是跟章家其他来人不一样,是个懂廉耻的,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们夫人真的是身体不适,谁也不见,之前都跟你们章家人说过的。”
他是真的不懂,都明明白白拒绝过很多次了,为什么章家还要一趟趟的派人过来拉关系?
当年对他们夫人不好,现在找补有什么用?
章毓舒满脸涨红,细如蚊讷,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长辈吩咐,我,我……”
她只是个庶女,家里谁不压在她头上,不管是老夫人,章作贞还是章夫人,谁都能指使她走这一趟。
她能不知道章毓卿痛恨章家人,根本不想见章家人吗?她来了章毓卿也不会见她,只会自取其辱。
章毓舒手指来回搓着,心里一片悲凉,她也不想来讨人嫌,但她没的选。
钟鹤看到章毓舒圆圆的大眼睛红彤彤的,晃着水光,又惊又慌,急忙说道:“哎,哎,你怎么哭起来了?我,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章毓舒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十来岁的少女瘦瘦小小的站在那里,鼻子眼睛都是红的,巴掌大的小脸十分可怜。
杜景仪伸手拍了下钟鹤的脑门,歉意的说道:“这小子是个愣子,不会说话,章姑娘大人大量,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钟鹤摸着脑袋,诚心诚意的给章毓舒道了歉,说他是个粗人,才开始读书没多久,有失礼之处让章毓舒莫要跟他计较。
“不不不!”章毓舒慌了,摆着手,“是我失礼,我,我不该来的!我这就走!”
杜景仪笑眯眯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巧的锦盒,递给了章毓舒。
章毓舒并未伸手,茫然的看着他。
“在我们夫人心里,你是不一样的!我们夫人是真心把你当妹妹的。”杜景仪小声说道,“这是我们夫人给你的小礼物,拿着吧!”
章毓舒接过了锦盒,回头看了眼守在牛车旁的丫鬟婆子,都在那嗑瓜子聊天,并未注意到这里,便悄悄的将锦盒藏到了袖子里面。
“小鹤儿,把章姑娘送到家。”杜景仪吩咐道。
章毓舒刚想说不用,那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个起步飞跃,纵跳上了大门口处拴的马上,动作干脆利落,潇洒如风。
钟鹤策马走在章毓舒的牛车旁边,章毓舒掀起车帘,偷偷看着眉目舒朗,身材结实的少年骑在高头大马上,心中十分羡慕怅然。
男孩子可以走出家门,打拚天下,当自由的风。
而她只能被困在章家的后院,日复一日的忍受章夫人的打压欺辱,直到长大后,再被章家随便嫁给一个什么人……
也许是给一个人做妾,延续她母亲的悲苦命运,被主母磨搓至死,也许是嫁给章家需要笼络的人做正妻,不论如何,她都身不由己。
章毓舒手里捏着章毓卿给她的小盒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委屈茫然的颤抖。
街道上嘈杂,钟鹤听到声响,转头诧异的问章毓舒,“你刚跟我说话了?”
“没,没有!”章毓舒慌忙摇头。
钟鹤挠了挠头,“没有吗?那就好。”
章毓舒莞尔一笑,夸奖道:“你骑马骑的真好!”
“这算什么?”钟鹤爽朗的说道,“在我们宝川,我只能算一般水平,很多骑马骑的好的,能在疾驰的马背上站起来呢!”
章毓舒惊的瞪大了眼睛,“真的?”
京城里那些号称是马球高手的贵公子,可没一个敢在疾驰的马背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