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笑意,在满是安静诡异的别墅门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妈妈,这个房子好大。”
被他叫做妈妈的oga出声阻止道:“别乱说话。”
纪廷望早已松开刚刚牵着oga的手,他朝纪泱南看过去,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纪泱南面容冷峻,眼神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深黑的瞳孔里没有容下任何人,更没有在他面前的oga。
纪廷望这时候才解释了声:“他叫明江,是军队的军医,因为家庭变故,我就带回来了。”
冯韵雪长长的指甲把白榆的皮肤戳得通红,然而他还是一声不吭,蜷着手指握住冯韵雪的手,指腹很轻地在她手背摩挲,似在安抚。
悠悠张着嘴想说话被苏叶拦住了,她对悠悠摇头,示意她闭嘴。
气氛太奇怪了,白榆再笨,也知道这个叫明江的oga跟纪廷望的关系不一般,从他们下车交握的手就能够看出来。
然而纪廷望却说是军医、家庭有变故,所以他才领着独自带孩子的oga从战场回来。
因为他们是战友,所以好像没问题,可仔细一想,好像又全是问题。
纪廷望没再说话,那个叫明江的oga却走了出来,似乎是想跟冯韵雪说两句,被纪廷望拦住,alpha走向前,纪泱南往边上跨了一步,挡在冯韵雪身前。
白榆下意识朝纪泱南那边看,alpha的背挺得笔直,垂在腿侧的两只手仍旧是很放松的状态,修长的脖子露出一截,后面是alpha的腺体。
他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纪泱南被太阳照得柔软的头发以及露在短发外形状好看的耳朵。
纪泱南的生日最后潦草收场。
白榆一直以为冯韵雪会在家里大发脾气,也会像以往那样摔东西,但是没有,她在纪廷望领着oga跟男孩进屋的时候,眼睛直视着她平常最爱的那片花圃,说了一句:“今天是泱南的生日。”
最后独自回了房间。
夜里,悠悠按照吩咐给明江铺床,她显然不乐意,但又不得不去做,捧着新的床单气鼓鼓地上楼。
纪泱南在冯韵雪的房间里,女人站在窗边,精心打扮的妆容此刻都掩不住她的疲态。
“你在我这里做什么?去睡吧。”
“我会在外面找套房子,过段时间,就搬走。”纪泱南说。
冯韵雪一听这话随即转了个身,眼神里迸发着激烈的色彩,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纪泱南要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要搬?他今天把人带回来不就是想逼着我走吗?”冯韵雪难以自持地激动起来,眼睛通红,“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你也是吗?”
纪泱南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冯韵雪自嘲地笑起来,“怎么?觉得我疯了?”
“我没有。”
冯韵雪又想抽烟,然而烟盒早就空了,她最近才刚决定要戒的。
“我十五岁跟着他,十七岁生的你,仗都打了六年。”
冯韵雪的声音不自觉开始发抖,她努力维持着胸口过于压迫的呼吸,把垂在耳边的头发捋到后面。
“我守着这栋房子十几年,这个家是我的,我凭什么走?他故意把人带给我看,不就是想看我发疯吗?他想让让我变成一个疯女人,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换了我。”
“胆小鬼才会选择做逃兵。”冯韵雪抬起脸,说:“我偏不如他的意。”
……
白榆在床上躺到半夜都没有睡着,他盯着从玻璃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发呆,最终决定起床。
穿上拖鞋摸着黑去到客厅,没成想碰到了出来喝水的苏叶。
苏叶手里拿了个家用手电筒,但似乎没什么电了,光线很暗,“小榆?你怎么还不睡?”
白榆解释道:“苏叶姐,我睡不着,现在几点啦?”
“快十二点了吧,早点睡。”
“嗯。”
苏叶回房以后,白榆跑到窗边,对着天上的星星发呆,然后在落地钟即将快要指向十二点时偷偷上楼梯去了纪泱南的房间。
途经冯韵雪的卧室,看到了从门缝里泄出的灯光。
白榆心想,好像今天大家都没睡觉。
他很轻地敲门,然后轻手轻脚地溜进去,纪泱南的卧室黑漆漆的,甚至窗帘都没拉开,他凭着记忆摸到了alpha的床,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大手摁住。
“做什么?”
白榆心跳一滞,“泱南哥哥,我睡不着。”
纪泱南声音冷淡,“睡不着就来找我?”
白榆回握住他的手,在床边蹲下,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就仔仔细细地闻alpha的味道。
“快十二点了,我再来跟你说生日快乐。”
纪泱南迟迟不说话,白榆双手捧着他掌心放在自己的脸上,拙劣地寻找话题,“外面的星星好多,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alpha无动于衷,好半天白榆才从黑夜里听见了一丝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