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是楼下的花娘,不胜酒力,那边那位大哥叫我过来借个地方歇歇。”宁檀若娇声应道,背后玉指,已紧紧捏住飞镖。里面传来一声低低自语:“哟,张老哥还挺照顾咱们,知道叫个小美人过来歇歇。”跟着声音略略扬起,一边开门,一边道:“好好好,来来来,到我们这儿好好歇歇。我们俩保证让你歇的浑身上下都爽开了花。”门缝一开,贪婪的目光登时便落在宁檀若高耸胸膛,她目光一扫,已看到屋中另一人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上火镰,当即毫不犹豫向里一冲,撞在开门那人怀里,顺势一刺飞镖便已没入那人喉头。跟着就地一滚,已到了屋里那人身边,闪电般起身出手,还带着另一人鲜血的飞镖从一模一样的位置刺入这一人的脖子。年铁儒随即进屋关门,拨亮灯烛四下检查。这一看,让他夫妻二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楼下那两人果然没有半句假话,小小一间客房,凡是能藏下东西的地方,竟都塞满了黑漆漆的霹雳震天雷。这攻城器物一旦爆炸轻易便会连锁,因此只在屋里那人的桌边引出一道长捻儿。看那药引长度,这些人倒真未必抱着必死之心,点着之后,出门去对面跳窗而出绝不会来不及。“他们果然有几分虚张声势,这世上还是怕死的人多。”宁檀若冷冷说罢,收好尸身,用桌上茶水浇了引线,即刻便往下一间屋子赶去。裘贯带来诸人大都常年驻守军营,远离声色犬马,一有机会自然少不了吃喝嫖赌一番,这次难得来了千金楼对面,却硬是憋了许久,突然送上门一个娇娇怯怯酥胸半敞的花娘,无一不看的双眼发直,叫他们夫妻轻轻松松连续得手,不到一刻功夫,便清理了五间客房,连手中飞镖都钝了两把。到第六间门外,宁檀若如法炮制,娇声应完后,屋里却传来一阵低声商议,道:“等等,师父说了一定要小心盯着,这种青楼歌妓,打发去对面休息就是。莫要开门。”“哎,你也太小心谨慎了,一个娇娇弱弱的花娘,放进来歇歇,咱也养养眼多好。”“孙三!我说了不许开门。叫她去对面自己找间空房。”宁檀若心中焦急,只得侧目往年铁儒那边递了个眼色,年铁儒右臂一抬,筋肉紧绷如铁,一掌劈在门缝,就听屋内咔嚓一声,门闩已断。宁檀若当即推门而入,目光所及桌边坐着一个青年,抬手一击飞镖打了过去。年铁儒紧随其后,一掌劈向门边孙三。孙三猝不及防,被一掌劈在面门,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便仰面倒下。但桌边那个青年毕竟师从裘贯,对飞镖一道简直熟门熟路,抬手一抹,便将飞镖捏在手里,面色凝肃抬脚一跺,反手打回,喝道:“你们是谁?”这一声喝的并不十分响亮,却仍让宁檀若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她矮身一躲,不敢有丝毫怠慢,飞身扑去,裙中玉腿足尖一绷踢向那青年喉头。女子裙中脚本就极难防备,那青年武功也不过平平,勉励侧身一闪,仍被踢在肩头,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年铁儒赶忙抢上,一掌闷下,将他惨叫连着面骨一并击碎。宁檀若担心隔壁发觉,立刻端茶泼湿药捻儿,快步抢出门去。果然邻间一个汉子骂骂咧咧开门出来,开口就要嚷嚷什么,宁檀若毫不犹豫一镖刺穿他喉头,捏住他脖子往门内一推,连着尸身一起冲进房中,另一掌飞镖出手,已将屋中另一人钉死在桌边。她这才吁了口气,将两具尸体踢进床下,擦了擦汗,泼下茶水,等年铁儒进来关好房门,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好险。”年铁儒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低声道:“看来真如你所料,他们的好手都埋伏在楼下。”“这再好不过。等到所有有炸药的客房都检查完,咱们再去对面放倒那些盯着外面的兵卒。依我看,那边很可能也有霹雳震天雷。”宁檀若略略平了平急促气息,肋下内伤仍在隐隐作痛,她深吸口气,摆了摆手“走,咱们继续。”“继续不得。”宁檀若刚一开门,门外就传来一声冷笑,伴着一句冷冰冰的话音。她自认耳聪目明,精美听到门外何时来了人!定睛一看,那满面红光却神情森寒的胖老者,不是裘贯是谁。宁檀若毫不犹豫猱身而上,飞镖自然不敢在裘老爷子面前班门弄斧,当即丢下其余留下两把左右分持,化作短兵抬手刺出。年铁儒双臂一振,紧随其后,先要抢出那窄窄屋门,才好左右夹攻。可惜,这位平日总是笑容满面的裘老爷子,却远比他平平无奇的名头要可怕,可怕的多。
宁檀若眼前一花,双腕骤然一痛,竟不知如何就已被裘贯锁住腕脉,她心中大骇,忙运力一挣,不料裘贯短打擒拿的功夫简直深不可测,粗短手指巧妙一错,劲力汹涌灌入,当即叫她半身酸麻提不起一丝力道。裘贯身形一挺,捏着宁檀若一双腕脉将她好似个玉白口袋一样直接提起,直接挡在年铁儒身前。年铁儒无从下手,只得硬生生收回招式,顶的自己气血翻涌。眼见宁檀若被人向上一抛,他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接,岂料宁檀若身下裘贯突然矮身钻入,毫不顾忌女人裤裆下的忌讳,抬手一抹,他肋下一酸,当即被定在原处动弹不得。这以飞镖闻名蜀州的老人,竟藏着一身擒拿点穴的上乘功夫!宁檀若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心头一凉,困兽犹斗般强一拧身,双掌齐出向下拍去。裘贯冷笑一声抬手一迎,圆滚滚的胳膊竟似条泥鳅般从她掌边滑过,跟着一拧一抓,反身过肩一甩,将她仰面朝天重重砸在地上,浑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