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醒的?”“什么时候来的?”她反问好像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顺路经过,进来看看。”他刻意说得轻描淡写,答得僵硬。“瓜田李下的道理你不懂吗?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传出去能听吗?”她就是故意要吹毛求疵、找他麻烦,谁教他言不由衷,承认关心她有这么困难吗?他神色一沉,冷起脸来。“管他瓜田还是李下,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没有什么话不能听。”雨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狗永远改不了吃屎!和这个狂妄的男人说话,下场只会气死自己。“我发现你仍然是这么的令人讨厌。”她皱着秀眉淡哼着。风悠辰满不在乎的一耸肩。“我并不惊讶。”或者该说习惯了。雨浓懒得多看他一眼,眼一闭,别过脸去。风悠辰也没说多什么,转身往外走,临去前丢下一句:“明天,我要见到一个神采焕发的温雨浓。”他没回头,所以没见到雨浓愕愕然张开眼盯住他离去背影的蠢样。这个骄傲的男人!雨浓哭笑不得地摇头。她听得出来,这句话的背后隐含着浓浓的关切,却偏偏要用着霸道的命令句说出来。他难道就不能说“我希望”、“我盼望”之类的话吗?但不可理喻的是,她竟仍是因这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字句而满怀感动一场病之后,不晓得雨浓是之前真的淋雨淋出问题了,还是被一群人叫“风夫人”叫得心理上受了影响,她和风悠辰之间的气氛变得好微妙、好耐人寻味,无法用字去形容,大概是身为人家的“贤妻”她实在不好意思老对众人为她认定的“夫婿”张牙舞爪、演出河东狮吼的戏码。她是不再对他冷嘲热讽,可是反倒学会相对无言,无声胜有声了,所以,风悠辰完全弄不懂她的心思。说她开始试着接纳他的话,又不尽然,她见着他还是冷淡疏离,他倒觉得她想表达的意念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雨浓呢?老实说,她的情绪很复杂,面对风悠辰,她再也燃不起以往的怒火,每每想了千万个理由想唾弃他时,脑海总会不期然浮起他喂葯的温柔举止,想起他曾彻夜不寐的照顾她,然后心头便会迷惘得不知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再也无法勉强自己讨厌他。开门声打断了她苦恼的凝思,她望向端着托盘进房的小霞,眉头开始皱了起来。“我的老天,你饶了我吧!今天又是什么名堂?”她忍不住出声。小霞闻言不禁轻笑。“是周大夫特别为你精心调配的补身葯方。”雨浓垮下脸,无力地低吟。“帮我转告周大夫,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必要这样荼毒我吧?”“少人在福中不知福了,这里头可包含了好几种有钱都买不到的珍贵葯材呢!”“那你自己喝喝看呀!”雨浓不服气地反驳。“噢,不,我没这等身价,无福消受。”小霞故技重施,一脸可怜相地将碗捧到雨浓面前。“夫人,你就别为难奴婢了,快快喝下吧,否则我交不了差。”雨浓投降的叹了口气,把心一横,认命的三两口喝掉它,将空碗塞回小霞手中。“满意了吧!”“多谢夫人。”小霞小心着不让计谋得逞的笑容流露出来。“最后一次警告,再叫我夫人,我就拿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雨浓面无表情地说,这话已经讲到快麻痹了,奇怪的是,风悠辰对这事居然不置一词,完全不当一回事,而她呢,根本拿这群将她的警告置若罔闻的人无可奈何。“为什么呢?这是早晚的事嘛。堡主这么疼爱你,这句称谓只是时间性的问题。”“疼爱我?”她不以为然的轻哼。“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就会捕风捉影,道听涂说。”“我两眼都看得清清楚楚啊!堡主可从来没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你生病,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料;你身子骨差,他关切忧心地交代周大夫食补、葯补的双管齐下。自己已经忙得连吃饭都没时间,却还不忘叮嘱我送补葯来给你喝。所以说,你还能悠闲地坐在这里喝补葯,比起忙得焦头烂额、连饭都拨不出时间吃的堡主,是不是幸福多了?”小霞说得顺理成章,雨浓却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说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最后一段话令她关切莫名,连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对呀,好像午饭也没吃。”小霞偏着头回忆。一抹难解的情绪流过心头,有点疼的感觉。“他现在人呢?”“听说在书斋中。”小霞像领悟了什么,要笑不笑地望着她,表情可贼了。好像有人在心疼了哦!“哦。”她低低应了声,小霞透视似的眼神令她浑身别扭。“少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关我的事。”“哦。”小霞也古灵精怪地学她应了一声。“算了、算了,当我大发慈悲好了。”受不了的雨浓先行投降,管不得小霞会怎么想,起身往膳房走去。取了适量的饭菜,雨浓快步走向书斋,却在到达门口时举棋不定、犹豫踟躇了起来,抬起的手又泄气地垂下。这么做,他会怎么想?就怕他会错意,他已经很不可一世了,千万别又平白满足了他自大的男性骄傲。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蹦足了勇气,她毅然敲了几下门。“进来。”风悠辰头也没抬,目光在几本帐簿上飞掠而过,手中的毛笔也行云流水般的疾速挥动。雨浓看着他全神贯注投入的模样,终于相信他是真的忙到不可开交的程度。久久没得到回应,风悠辰随眼一抬,然后怔住,手中的笔忘了挥动,傻傻地盯住眼前的娉婷佳人。“喂,饿傻啦?”所以说人不能逞强就是这样,还以为自己的身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