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玻璃窗上还残留着深山雾气。她还迷煳，發现腰上搁着一隻手，才想起程寻来找她了。

她转过身，男人还在睡，睫毛长而密，五官细节精緻的像女孩子，徐丹颖才想抬手玩他的睫毛时，男人似是有所感知，睁开了眼。

她缩了一下，见他神情清明。「你该不会整晚没睡？」

程寻阖眼，将人又揽紧了几分，「妳在这，我睡不着。」

徐丹颖还想着关联性时，程寻的手机响了，他看起来没想接。徐丹颖要赶在早晨点名前回去，下床洗漱时，铃声仍锲而不捨的响，她还是顺手替他拿了过来。

她瞥见萤幕上的名字。

「不接吗？应该是医院那边的事。」

程寻裸着上身，单手放额，另一手接过手机，声响低哑，「喂？」

徐丹颖努嘴，好像不应该让他接的。

扎起马尾，她走出浴室时，發现程寻将手机丢在枕边人就睡着了，通话却没断。

高语两字佔着萤幕。

徐丹颖还犹豫着要不要出声，贸然挂他电话似乎也不好，却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了声音，「程寻？」没听到回复，对方习以为常，「不会又睡着了吧？」

又，所以不止一次。

徐丹颖眯眼，胸口有些不舒适。

高语的声音有些无奈，「谁让你把两个礼拜的功课浓缩成一个礼拜，今天还是大佬们都会来的晨会，你说请假就请假，我都不知道怎麽帮你说话。」

徐丹颖看着男人熟睡的睡颜，有些發愣。

「不知道你会不会听到，但还是先跟你说晚点会把晨会纪录给你，你下週要去其他科别了吧，我再把笔记整理给你。」

徐丹颖听着，最后高语轻笑了一声，「睡吧，我都给你挡着。」

程寻醒来时，室内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他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一点。

以及clerk群组内一些提醒事项。

最后是高语寄来的晨会邮件，以及通话结束的时间。

程寻转而跳去徐丹颖的聊天视窗，除了昨晚那通电话，她今早没有任何讯息，什麽时候走的也不清楚。

他打了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程寻今晚一定得回医院，本来想着在离开前和徐丹颖吃一顿饭，孰料，她传了讯息让他别等了，晚上还有一组外国客人需要接待。

程寻看见她的讯息时，顺手按了通话键，徐丹颖没有接。

他只好传讯息：「结束后打给我。」

此时，徐丹颖正两腿痠软，昨晚过于放纵，今天又得踩着高跟鞋走一整天。

金莉贼兮兮的凑过脑袋，「徐小姐，气色可真好。」

徐丹颖笑而不答。

「程寻呢？」

「回医院了。」

「妳今天不是早班吗？晚上应该可以跟他一起去吃饭吧，带他去桐花祕径逛逛，你们俩大概可以打趴那裡所有的情侣。」

「他太累了，我想让他早点回去。」

「也是。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见妳，饭店一晚可不便宜。以前只知道程寻是个长得好看的书呆子，谈起恋爱大概是块千年神木，没想到人家读书好，追女人也是挺有几把刷子。」

徐丹颖没说话，金莉总算察觉异样，「怎麽了？」

半晌，她开口：「他很好。我知道，相对的别人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