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麦栩乐打开车门已经坐了上去，乖乖的系好了安全带，他从手里的一袋零食中拿了一个奶油小蛋糕向驾驶位的殷元递了过去，“请你吃小蛋糕。”

“谢……谢谢啊。”殷元无意识的接过蛋糕，第一次被应聘的男大学生投喂他心里有点不知所措，他突然想起路上买的手电筒，从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手电筒给你，这是进入废墟之后需要用到的，还有直播用的手机……大约十二点的时候开始直播，我们趁着行驶的时间可以聊聊。”

“好！我可以在车上吃东西吗？我晚饭还没有吃。”麦栩乐温柔地问道。

“当然可以，反正我这也不是什么豪车……你随便，就算吃到车上也没有关系。”殷元启动车子后，导航向昨晚的别墅开去，导航的时间显示一个小时四十三分钟达到目的地，差不多刚好可以开直播。

下午他在某网站的首页榜单上看见了自己直播录屏，评论热议两千多条，其中有一半在问怎么到高能的时候突然全黑了，要求他二探。

殷元考虑了一下，为了维持自己好不容易起来的热度，也决定二探红衣女人所在的别墅。有了第一次的探索，第二次他显得并没有那么紧张和害怕，再可怕不过是和昨晚一样，灵异的异动和对他没有进行真实伤害的红鬼鬼。

“你怎么这么晚晚饭还没有吃？”殷元开着车，瞥了一眼双手捧着饭团小口吃着的麦栩乐。

“因为今天店里实在是太忙了，店长让我去帮助同事，结果就忘记吃晚饭了。其实也好，因为每天十点半的时候店长会清理货架，有临期的食物就会拿下来放进仓库里，我可以拿出来当饭吃，可以省饭钱。”

麦栩乐冲着他笑笑，嘴里还未咽下去的饭团在他的腮帮子里呆着，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小仓鼠。

原来也是个苦命人，殷元心想。

“那你也是租房子住？”

麦栩乐吃完一个饭团又拿出了一个奶油面包，撕开了包装，“嗯，我和一个室友合租房子，这样便宜一些。每个人六百块钱，水电费平分。他去餐饮店打工了，我在便利店，这样有时候多的饭菜带回来两个人可以一起吃。”

殷元想起了那只白色的萨摩耶，问：“你养狗了？”

“你说照片呀？乐乐不是我的狗，他是我在狗舍里面遇到的，很可爱很亲人。它的名字和我的小名一样，我很喜欢它，但是我只能勉强养活自己，养不起狗狗了。”麦栩乐有些沮丧，但甜品很快又让他快乐起来。

“老板，今晚我有工资吗？”

殷元可以理解麦栩乐的现实，当吃饱穿暖都成问题的时候，面子和尊严又算的了什么呢，“看你表现，今晚上试播一下，不过你放心，打底两百块钱，一定不会让你亏的。”

麦栩乐扭开一瓶鲜牛奶，喝了两口，打了一个轻嗝，回道：“谢谢老板，请问怎么称呼？”

殷元还是第一次当“老板”，他也不知道让麦栩乐怎么称呼，干脆就说：“你随便叫吧，怎么顺口就怎么叫。”

麦栩乐思考了一会儿说：“既然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殷哥吧，你可以叫我全名，或者小麦，乐乐都可以。”

“好，”殷元第一次和麦栩乐接触相处还挺愉快，像是重新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但他知道麦栩乐以后面对的现实会越来越残酷，这份天真会在社会的磨砺之下慢慢挫去。

一个小时三十八分钟后，一辆四加一菱宏光面包车停在别墅区的门口，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殷元带着一位新收的“小徒弟”麦栩乐又重新杀了回来。

“这是给你的手机，等下你跟在我身后，一直跟着拍我就行。”殷元登录账号之后，没有马上按下直播，把手机递给麦栩乐，继续教他，“如果等一下遇到了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你就当做是我做的道具，不要害怕。”

殷元多想让麦栩乐多受一点惊吓，让他早日完成惊吓值，早点拿到奖励开溜，但是他现在就说了“这屋子里面有鬼，还不止一个，死了好多人，很恐怖。”就按照麦栩乐这胆子，等下直接被吓跑了，他肯定得不偿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万一再走丢了出了什么事情，他还要摊上刑事责任。

小凯哥这样的东北大汉，昨天都能吓得小脸煞白，看上去白白净净一米七多的麦栩乐还真的有可能被吓晕过去。

“科学解释不清的事情？”麦栩乐的眸子水汪汪的，双眼皮显得眼睛更大了，像照片上合照的萨摩耶。

“殷哥，你是说鬼吗？”

殷元当然不能说是鬼鬼，因为鬼鬼们已经开始陆续地进了直播间，“你进去了就知道了，别怕，没什么恐怖的。殷哥和你两个人，就算是……那什么，都可以吓走。”

“嗯，殷哥我相信你，你很有安全感。”麦栩乐抓着手机，脸上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殷元心里默念，希望等下麦栩乐不要被吓到哭出来，他掏出人间直播的手机，许多鬼鬼们已经开始留言，鬼数一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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