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说清楚讲明白不许装傻～……想着你盼着你心乱如麻～千句话万句话喉咙打架～谁知道见到了你只会发傻～”

四加一菱宏光的车载破喇叭把这首白玫瑰在上海滩演唱的小情歌附上一层悠扬的古典味，像是从唱片机听到的一样。

殷元有了护身的手串和斩妖辟邪的桃木剑，听着车里欢快的歌曲哼起了小调，连着麦栩乐都被他的情绪感染了，笑眯眯的问他：“殷哥，你今天心情不错，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就是家里干净了不少。”殷元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今天大扫除了？”麦栩乐又拿出了一盒提拉米苏，他拿起小塑料勺挖的第一口给殷元递了过去。

殷元也没有当回事，直接一口吃了，你还别说刚刚吃了香甜的奶油现在提拉米苏的微苦味把他吃得皱起了眉。谁说男生就不喜欢吃甜品的，殷元就特别喜欢吃，只是甜品的价格太贵，他平时不舍得买。

殷元看向副驾驶又给他挖了一勺的麦栩乐，伸过来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红色抓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更加触目惊心，要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还以为是系了一条红绳。

“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殷元问。

“今天搬货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没关系的，过两天就好了。”麦栩乐一如既往的开朗，正如他的名字一样。

“那你以后要小心一点，对了直播的手机先给你，还有一段路要开，你试着一个人在直播间和粉丝们聊聊。就当我对你的一个小小考核吧。”殷元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麦栩乐。

殷元怕夜里开车被分散注意力，等下酿成事故，干脆让麦栩乐帮他播几十分钟，他不用在镜头面前当孙子，镜头外也乐得轻松自在。

也好让麦栩乐这位小助理多积累些经验，以后万一他有事或者生病了，就可以让麦栩乐单独上，他还能拿抽成，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拿钱别提有多爽了。

“大家好呀，我是小麦，殷哥在开车不方便直播，所以这段时间由我来和大家聊聊天～”麦栩乐直播时还在吃提拉米苏，他有一个好习惯，不管食物好不好吃，他都会吃得精光。他父母讲别的他没有听过，只有这一句“谁是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记得很牢。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挑食，啥都觉得好吃！

直播间

粉丝1：「哇！！！是小麦耶！！！你们今天去哪里呀？」

青稞cp粉1：「小麦在吃提拉米苏吗？有没有给你的殷哥吃呀？」

麦栩乐：「我们今天去人生终点站。我刚已经给殷哥吃过了，但是殷哥好像不喜欢吃微苦的提拉米苏，他喜欢我给他吃的奶油小卷。」

青稞cp粉2：「间接接吻！！这是间接接吻！！帮我打个120谢谢，我是o型血，光听描述我就已经喷了100的鼻血了！！！」

麦栩乐：「这么多血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这位粉丝朋友。」

粉丝2：「我靠，上次不是去过人生终点站了吗？元宝还发现了没烧完的尸体，怎么样，小麦，你是不是怕了？」

路人1：「原来主播在这里搞基呢，怪不得比不过人气第一的王哥，你们去看看王哥的直播间哪有这些卖腐的，人家正儿八经做灵异探险直播。这两天那个分尸案知道吗？就是那王哥去湖边探险，看见一个女人头在湖面上飘荡，后来报的案子。你们元宝除了卖腐和装神弄鬼，还会做什么正经事情吗？」

这路人这么一说，殷元和小麦的粉丝不干了，一颗鱼雷把潜水的鱼都给炸出来了，消息页面一条条信息闪过，麦栩乐根本来不及看他们说的什么，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开车的殷元。

“殷哥，我好像搞砸了……”

“怎么了？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他们说了些难听的话？你就当黑子们在放狗屁，把他们踢出去就好了。”

殷元刚开始做直播也是这样，说什么都控制不住直播间里的喷子和黑子，不过键盘侠也就在网上过过嘴瘾了，他当时觉得天要塌了，不也过来了吗？

现在遇到这种事情，直接踢人拉黑，远走不送，这类人也不会在直播间刷礼物给钱，甚至连免费的赞都不会给，留着没有用。

“有个路人说人气第一的王哥去湖边碰见了一个女人的人头然后报了案，协助jc破案子。是不是我们在废弃养猪厂和小桥上遇到的那个？”麦栩乐和殷元一起出生入死的，看见了分尸鬼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唯独没有看见头，现在王哥却找到了，他心中难免不快。

他当然不是再为自己感到惋惜，他只是觉得这件事的功劳应该是殷元的。

殷元不在意谁做了这件事，殷元只在意最后的结果。抓到了凶手，依法惩治了，不管是谁先发现的都可以为冤魂讨回了公道。是谁先发现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小麦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殷元打开车窗，晚风吹鼓起他的短袖，他的手肘靠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