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胡思乱想,刘沫到了诊治中心。
秦令臻正坐在门诊室外的休息椅上,低头揉捏眉角,刘沫走近,轻唤了一句:"秦医生…"
"沫沫来了。",秦令臻抬起头,见是他,微微笑笑,起身迎接,将他领进屋子里。
秦令臻戴着眼镜,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一副白皙斯文的模样,但那双丹凤眼里透出的精明,却不减分毫,他是个alpha,年龄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但实际上已经是位资历颇丰的心理医生了。
"坐吧。",秦令臻指了指沙发,自己则拿出本子,准备记录刘沫的情况。
"最近晚上睡的怎么样?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秦令臻问道,语气温和。
刘沫点点头,"做了很久的噩梦,一整夜都没办法安睡,秦医生,我今天来是想问问,肢体接触恐惧症可以继续治疗吗?是不是需要再次注射镇定剂,或者服药?"
秦令臻看着面前的oga,摘下眼镜,仔细端详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沫沫,你的症状属于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是物质方面的,不需要再次注射镇定剂,药物可以服用艾司唑仑片、阿普唑仑片,这些都是能够缓解症状的辅助药物,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定期来找我心理疏导,也不排除有其它的治愈可能。"
刘沫从很小就是秦令臻的病人,在刘沫病情严重的时候,曾给予他很多帮助,前几年刘沫才断了治疗,但最近又重新恢复了联系。
秦令臻对刘沫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比他自己更清楚情况。
“这次治疗的原因,是病因加重了,还是其它?"
刘沫沉吟片刻,才回答道:“我结婚了…和对方接触起来很不方便。"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苦涩,"我不想给彼此造成困扰。"
听到结婚二字,秦令臻愣了愣,他的眉梢微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但很快被他掩饰。
“你可以尝试与你的丈夫接触,看他是否愿意陪你散步,聊天,或者做一些平日里很正常的事情,这样可以缓解你紧绷的情绪”
秦令臻的笑容很温暖,让刘沫的心莫名的平静了几分,他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11点30分,差不多到男人午休的时间。
"也许这样可行呢。",刘沫轻松地一笑,"谢谢您,秦医生。"
"你不需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秦令臻温柔的说完,从抽屉里取出两个药瓶递给他,"这是一些调养的药,你拿着吧,吃完之后每隔一周,就到我这里来检查一次,我会按照你的情况为你制作相关的治疗方案。"
刘沫将玻璃瓶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谢谢你了,那我先走了。"
"路上慢点。",秦令臻叮嘱道,看着刘沫离去的背影,嘴角浅淡的笑意慢慢敛去,变成凝重的神情,他的手轻轻地敲打在玻璃窗上,眼里流露出深思。
刘沫离开秦令臻的诊疗中心,并没有立即赶往报社,而是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想起刚才秦令臻的建议,不知道魏准南是否能够理解。
合同的内容并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陪伴对方,而且,魏准南的工作性质特殊,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刘沫知道他也很忙。
可是,秦令臻的建议却很吸引他,刘沫很想去尝试。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刘沫掏出手机一看,是魏准南打来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接通。
"喂?你明天有空吗?"
“有空,你有什么事吗?"
“我妈明天来,她想见见你。"魏准南的语气透出一丝欣喜。
"伯母?!",刘沫一惊,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你别紧张。",电话里传来魏准南低沉悦耳的笑声,"我妈是个慈祥的人,对待陌生人都会很热情,她人很随和的,你别害怕。"
“好,我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吗?"
“没关系,就按照你的喜欢来就好,不必拘谨。”
"嗯,我知道了。"
魏准南说得对,他们只是交易关系,和他母亲之间不需要太过拘束。
"那就这样,晚上见。",说完,魏准南率先挂了电话,而刘沫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未能平静,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过很快又恢复常态。
这是第一次见家长,虽然早就料到会面临这一天,但心里还是免不了紧张,刘沫想着等会该怎样应付才不会显得唐突,又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魏准南的母亲。
这一切,都得等到见面才知晓。
魏准南下班回家,洗完澡穿着浴袍走进卧室,见刘沫还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看着夜景。
"今天去医生那有收获吗?"他坐到刘沫旁边,问道。
刘沫转身,面对着魏准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让我和你多接触,是这个意思吗?"
好人一生平安。
刘沫想着秦令臻说的话,不禁莞尔,"算是吧。"
魏准南伸出手掌展开,在刘沫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