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从床沿滑落,也陪允诺坐在地板上,「年家和裴家的约定不是在1957年立下的,是在更早之前,至於明确的原因是什麽,不太清楚了。长久以来,我们两家都是这种关系,其它时间不见面,是因为没有必要,但在丁酉年就不一样了。在我看来,被丁酉年选中的人,特别地幸运,也特别地不幸。」
「被丁酉年选中的人?」允诺皱着一张脸跟着念了一次,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b方说像是我,或者像是你。」时夜简单地说明之後,又继续解释下一个问题:「你不是年家的奴仆,所以什麽都不用做,裴家的人会在丁酉年来到年家,是因为我们需要你们,就像你现在会在这里,也是因为我需要你一样。
「不过如果你非要问我的意思,想要为我做点什麽才放心的话,那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不要背叛我,尤其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允诺拍拍x脯,「那有什麽问题,不是我在自夸,我这个人真的超有义气的!而且你不是帮过我吗?我那时候也说过了,我很懂得感恩的,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
时夜听了只是笑笑,没有当真。
在允诺众多的问题之中,时夜唯一没有回答的就是1957那一年,来到年家的奴仆是谁,而那个奴仆後来怎麽样了。允诺似乎也在说说笑笑之间忘了这一题了,她没有追问,反而是环顾起这个过於狭小的房间。
「不过……」允诺的眼神飘移,略显犹豫又小心翼翼地问:「这里真的是年家吗?我听爷爷说年家财力雄厚,家大地大,想想也是,能把我们家当成奴仆,还立下约定的甲方,肯定不太一般,可是怎麽亲眼看到了,觉得有点寒酸啊?」
时夜的嘴边勉强扯着笑,眼神看起来有点哀伤,「你说的那个年家不是这里。那个年家里的人不太喜欢我,所以就弄了这个年家给我住,说起来,这里是我自己的年家,我一个人住,喔!不过现在还有你一起住了。」
「喔——豪门里不为人知的秘密嘛,我能理解的。但你不觉得我的情况也是差不多了吗?我在把妈妈打趴的那一刻,就注定要被赶出家门了,虽然是有打定主意要来找你,但实在也是很害怕以後有家归不得……」允诺垮着脸,垂头丧气,不过很快就又出现明亮的表情,「还好!现在我有新家啦!而且这个新家里还有家人,简直完美!」
「家……人?」时夜一脸错愕地看着允诺。
「对啊!反正我们都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既然都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了,那麽我们就要彼此依靠,一起面对困难、解决问题,好好地生活,迎向美丽的人生——」允诺夸张的动作和音调,简直就像是在参加什麽竞选活动,但她一下子又正经起来,「而迎向这个美丽人生的第一点,就是要先布置新、房、子!走吧!我们去逛街!」
「逛、逛街?」时夜慌张地望向窗边,外头刺眼的yan光让他无法直视,只好又赶紧撇过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在白天出门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的允诺,指着时夜惊呼着:「喔——我知道,大夜班嘛!不过上次你不是也出门了吗?」允诺拍打着自己的脚踝,「就是我拐到脚那次啊,你不是也在白天的时候出现了,而且还抬头看了天空耶!」
「那是因为你受伤了,我一定要去帮你。」时夜回想起那天映入眼中的天空,有种莫名的排斥,「那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这麽认真看天空了吧。」
「唉——说什麽最後一次,天空的样子有多少种你知道吗?怎麽可以只看一次就够了!」允诺把视线停留在时夜的双手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是说,你的手有什麽魔法吗?上次这样、那样就把我的脚踝治好了,刚刚也是,才轻轻0了我的脸颊几下,我被妈妈抓花的脸就全都好了!」
「不是魔法,是规定。」时夜将自己的双手摊平在允诺的面前,「年家的人被规定不能喜欢红se、不能在白天出门、不能靠近火。你说的治癒能力,也是一种规定,我们被规定不能受伤,一定要好好的,所以有了这样的能力。」
「除了有能力不让自己受伤是个还不错的好规定以外,其它的都是什麽烂规定啊?」允诺皱着眉头,不太满意地抱怨着:「规定出这种事的人,该不会是因为你们家姓年,就真的把你们都当成年兽了吧?怎麽可以强迫人家不能喜欢红se、不能在白天出门,而且还不能靠近火,这样要怎麽煮饭吃啊?都要饿si了。」
时夜笑着,不觉得那是什麽大事,「其实也还好,毕竟我们从一出生就是这样,也习惯了。」
「习惯什麽,不能习惯!我不管那些都是谁规定的,反正你现在是在这个年家,不是在那个年家,什麽有的没的规定就全都不要管了。」允诺拎着包包,抓着时夜的手,「喜欢什麽颜se是个人取向,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红se那就算了,但偶尔要出去晒晒太yan肯定是必须的!相信我,一定能够晒得你jg神好、jg神bang,头好又壮壮!走吧!」
说完,也没等时夜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