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鸮虽然在林鹿深面前隐藏的很好,但躲不过谢家的势力,他很快将沈鸮扒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那些资料摆在了沈鸮面前,告诉他把人送给自己玩一晚上,所有的资料都一笔勾销还能给他垂涎已久的资源。沈鸮那谄媚的笑容让他自己都看的恶心。而后他又将那些照片在林鹿深准备新房的时候寄了过去,就像是布局者,端在高看着一场好戏,最后再将猎物慢慢收入囊中细细品尝。事情的发展完全符合他的预想,沈鸮将人送了过来,甚至还自作主张加了点料。实际上那晚他并不打算对林鹿深做什么,但是在看到那张脸泛着不正常潮红的模样时,他的理智彻底烟消云散。在那晚尝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味道,食髓知味到对方怎么求饶也不肯放过。明明是那样冷漠的人,哭起来却那么脆弱,纤细的脖颈仰出了一个难耐的弧度,仿佛在邀请人前去品尝。那一晚让谢谪笙的梦境真实又荒唐。他想等明日醒了自己就告诉他沈鸮的真面目,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久了,告诉他自己可以追求他,如果他因为今晚怨恨自己,那让他对自己做一遍同样的事情他也甘之如饴。梦中的自己不可思议的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心狠手辣的父亲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异样,等他 你是我唯一的解药谢谪笙能感觉到这是那个世界里自己第二次违逆父亲的意思, 因此受到的“惩罚”也远比第一次严重。因为这次触及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最大的逆鳞——同性相恋。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反社会人格无所谓,纨绔浪荡无所谓,但喜欢男人, 无法生育后代却是比骨肉子女性命还要重要的事情。因此对谢谪笙的“矫正”治疗堪比中世纪的某些酷刑,但整整三年都没能让谢谪笙低头。谢谪笙沉浸在那些残酷的梦境中, 突然觉得□□的痛苦简直是精神折磨最大的安抚替代药剂, 那些痛苦可以让他忘记自己的思念,忘记林鹿深因为自己收到的伤害。他甚至自虐一般的任由自己沉沦其中。不知岁月轮转了多久, 谢谪笙在昏暗的治疗见到了谢济泽。“他要死了。”谢济泽眼神冰冷:“你是要在这里继续无意义的对抗还是去见他最后一面。”谢谪笙猛然清醒了过来:“不!不可能!他怎么会!”
谢济泽掏出一份检查报告:“癌症晚期。”在谢济泽的帮助下,谢谪笙一个月就从地狱中逃了出来, 再几番拉锯回到国内已经是冬日了。下了一天的大雪到晚上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天地白茫茫一片,谢谪笙发疯般冲向林鹿深的病房。他一辈子都没有那么诚恳地祈求过神明, 哪怕一面, 哪怕只说一句话, 他付出什么都可以。但错过了一步就可能是永别, 更何况整整五年。林鹿深生命体征检测仪在谢谪笙推开房门的刹那变成了直线。整个病房死寂般的安静, 抢救的医护人员低头默哀, 窗外的落雪簌簌作响。医生告诉谢谪笙,林鹿深在闭眼前还温和的同他们讲话,说自己想去看雪。谢谪笙一步步走到病床前, 看到那苍白消瘦的面庞时, 身体所有的力量被瞬间抽干,直直的跪在了林鹿深面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哭的, 但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对不起, 对不起……”谢谪笙轻声的道歉, 握住那青筋明显苍白干瘦的手:“我带你去看雪, 好不好?”他的表情平静温柔,仿佛林鹿深只是睡着了,说完抱着人径直往外走去。医护人员原本想拦住他却在看到门口的谢济泽摇头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谢谪笙将林鹿深抱到医院花园的双人秋千上,小心翼翼的除去浮雪,又把自己的衣服垫在了椅子上才把人放了上去,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肩头。“你看,下雪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在医院的雪夜,你还记得么?”“当时你还分了我碗鸡汤。”“后来你还让我给你抄暑期作业……”“我……”谢谪笙明明笑着,眼泪却不自觉滑过脸颊:“我后悔了,鹿深哥哥,我后悔了。你醒醒好不好?”最难熬的五年,电击、挨饿、挨打都没能让他流一滴眼泪,但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虚无,从低声啜泣到后来的嚎啕大哭。谢谪笙抱住林鹿深逐渐冰冷的身体,委屈得像是个大孩子。“你们为什么都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我恨你们。”但恨却那样的苍白无力,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换不回来。“我求你了,看我一眼好么?就一眼也好。”谢谪笙跪在雪地中将头埋在林鹿深的胸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