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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3奸商(1 / 2)

53奸商

眼前的影像渐渐模糊,剧痛让她陷入了昏迷……最终她没死成,被从小把她带大的乳母救了过来,而她的母亲却在那雕梁画栋的华美大厦中上吊自尽了……那缕怨魂依然可以徘徊在她生活了一辈子的深宅高门,而不用像自己这样深陷在淖泥里任希望一点一点冷掉,最终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她的奶娘抱着她大哭,说钟家只剩她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她选择活下去了,不过代价不是代表纯洁的那层薄膜而是一双眼睛!

“娘……吃点蛋羹吧。”儿子稚嫩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

湄生是个懂事的孩子,平日除了学曲,里里外外的活都是他干。他把靠枕放在她的背后让她靠着舒服点,一杓一杓的喂母亲吃。

吃了几口湄娘便摇摇头道:“娘有点乏,想睡会儿。”

望着母亲如纸般苍白的面孔,湄生觉得心如刀割,小心翼翼地靠在母亲怀中,小声地说:“湄生只有娘了,千万不要离开湄生……”

夕阳最后一缕残光渐渐暗了下去,世界仿佛也坠入无尽的黑暗中去。

渔容县衙内宅——

谨惜微微皱眉,认真聆听燕喜向她汇报打听到的情况:“那小伙记叫陈阿泗,以前在丰记纸铺当了三年多学徒。而这位周老板是二年前才来渔容开铺子的,他与主薄张德全倒是有点亲属关系,可能因为这个关系才来渔容做生意的。这个周老板做生意忒精狠了些,遇到懂行的自然不敢瞒骗,若看到不懂的,就下手狠宰。至于为何生意做不下去,还得从一件事上说起……”

她忙忙的呷了口茶水润喉,继续说道:“那日来了个乡下老汉要买笔墨,周老板欺他是乡下人,狠狠宰了一笔。把那劣等墨充为上品卖给人家,岂料这老汉特意上县城买文具是为了给儿子考试准备的。一入考场那墨就出了问题,落笔写在纸上就晕染渗纸,根本不能成字,倒把考卷展污了,害那老汉的儿子因此没考上举人。”

谨惜闻听不由得挑了挑眉……三年才一次的科举对读书人有多重要?这个周老板正是油脂蒙了心!

燕喜嘴角微扬,说:“不过周老板也没想那老汉竟然有个硬亲戚——就是管皇庄的连公公。他是连公公的族叔,那日带了一大帮庄子上的壮汉把铺子砸了,在城里大肆宣扬他家如何以次充好,欺骗买家。就算主薄张德全也不敢得罪连公公啊,再说他的确骗人在先。所以把名声搞臭了,再加上另外两家纸铺有意挤兑,生意就更做不下去了,他这才要收拢本钱回湖州去。”

谨惜端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碧螺春茶枪旗交错在杯中沉沉浮浮……

她不由得冷笑:隻重眼前小利多赚那几两银子,失去的可是人心和诚誉。

记得前世身为皇商的端家受朝廷委派运送赈济灾区的食盐药品,却发生了已交接完的盐和药被暴民抢走的事情。

这件事明明是地方官的责任,可端家听说却又补发了两船盐药,加派人手亲自分配到受灾的各各村屯。百姓们感激的给朝廷上《万言书》。皇上“恩荫”端家长子端方做两淮巡盐使,次子端言入了工部。

这样的手段也是她前世“婆婆”蓝氏的一贯风格,不仅赢得百姓的讚誉,生意也更加红火了。可谁又知道端家在背地里和官府勾结偷逃关税,私抬盐价……撕开“义商”的伪装,沉在最底下的肮脏东西会让百姓们吓一大跳吧?

这才是真正的“奸商”!相比起来周老板这种只顾蝇头小利只能说是傻瓜行径!

了解了周老板的情况,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查看铺子的买卖房契。这件事还得请钟叔帮忙……

等到晚饭十分,蒲啸原才换了燕服回来休息,头戴忠靖冠,身穿深青色纱衣,蓝青色缘边,前后装饰鸂鵣补子。他的样子十分疲惫,听说刚刚查对完“财帛库”。

财帛库是存放县衙公款的地方,县衙里一栋独立的小院,昼夜锁禁。平时每天每时都有人把守,看管十分严密。

财帛库内排列着一排排的木橱,一般编有《千字文》编号。木橱上锁,贴有封条。橱内的搁板上放着一个个用纸包裹的大银锭。

因为官府出纳的白银,都是从百姓那里收缴的散碎银子,成色也分很多。为便于点检、解送,要在倾银房倾铸成五十两一个,马鞍形状的大银锭。底部再打上所铸州县、年月、银匠的姓名。

待吃过晚饭,谨惜与父亲闲聊,打听核对交接工作进行的进度。

蒲啸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恐怕没预计的快,帐目方面可能要等常师爷总查后才能得结论。”

“父亲也不要过于辛劳,反正有手下人呢。不过核对完成要让参与核对的手下人签字证明,证明自己所核查的帐目是正确无误的。把责任落实在每个人的头上,若核对错误他们要承担责任,这样他们才会认真办事。”

蒲啸原抬头不由得打量女儿……这孩子的心智怎么突然间如此成熟?缜密细致,让他也不由得升起一股信赖感。

她已不再是那个满眼惶恐,步步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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