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喜欢把毛茸茸的动物抱在怀里,抚摸它们的皮毛,爱不释手。苏商商如今却觉得,若是给她一个凡人,她也可以整日把这凡人抱在怀里抚摸……当然,这凡人的皮肤最好有梁蕖这么好,最好还有梁蕖的美貌!想着,苏商商又把目光移到了那两片唇瓣之上。如今,梁蕖嘴唇发白,毫无血色,看起来着实惹人怜惜。苏商商看着那嘴唇,不由得又将手指下移,轻轻抚上了那唇,用指尖勾勒着她唇的形状。可苏商商此时却忽然一愣,她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境。只是这一次,她想起的只有前半部分,只有和梁蕖十分亲密的那一部分。她突然很想现形,很想露出一身的狐狸毛来,让梁蕖摸一摸。梦里,梁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的时候,她是很舒服、很享受的,想来现实生活中也是一样吧?苏商商想着,一时失神。直到梁蕖的嘴唇微动了动,才让苏商商回过神来。看来梁蕖是要醒了!她忙收回了放在梁蕖唇上的手指,就要化作轻烟赶紧离开。可刚要钻出窗子时她却又觉得不对,她该把一切恢复原样,不然若让梁蕖知道有人擅自进她房间可怎么得了?于是苏商商又赶忙回到了梁蕖面前,一挥手又将梁蕖放到了她晕倒时的位置,还特意将梁蕖的动作也摆回了原样。然后她又急急忙忙地捡了那染血的帕子,手忙脚乱地把帕子绑在了梁蕖的右臂上。她觉得自己之前简直是闲的没事干才会去照顾梁蕖。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苏商商终于放心离开了。就在她钻出窗子的那一刻,她听见了梁蕖醒来时发出的一声轻呼。梁蕖从地上缓缓坐起,她仍是很虚弱,强撑着力气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仍有些晕眩,或许是晕眩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脸颊有些酸。她没有多想,此刻的她只想回到床榻上好好休息。可当她回到床榻边的时候,她却微微蹙眉:今日是没人替她收拾床铺吗?这么乱?似有人躺过一般,不似从前整洁。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撑着床沿便坐了下来。她缓了好一会儿,精神才稍微恢复了些。于是她撩起自己左臂的袖子,想取下那染血的手帕。诶,怎么没有?梁蕖愣了愣,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右边的袖子撩开了。果然,一块带血的帕子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她的右臂上,显眼的很。梁蕖的神情登时凝重起来。而苏商商对此一无所知。 烤鸡自从知道了梁蕖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之后,苏商商自知不必再畏惧梁蕖,便嚣张了许多。她再也不早起去神像前诵经,也不乖乖地等着梁蕖来教她大吴的文化……总之,梁蕖让她做什么,她便不做什么。
“公主,国师又差人来请了。”这日清晨,侍女又小心翼翼地来请苏商商。苏商商不为所动,只是趴在榻上玩自己的头发。“不去。”她言简意赅。“公主,这不好吧?”侍女忙道了一句,“已经五六日了,公主可不能一直如此任性。”“不去。”苏商商懒懒地翻了个身,她才不要去神像前跪着,背诵那些令人头疼的经文。侍女见说不动她,只得下去了。过了一会儿,这侍女回来禀报道:“公主,国师说,她在神像前等着公主,公主要去便去,不去便罢。”“放心,我不去。”苏商商就是不改口。侍女见状,悠悠地叹了口气,便下去了。见所有人都走了,苏商商在榻上翻身坐起,下了床套上鞋子,便蹦蹦跳跳地自去梳洗了。不用诵经,她的心情不知好了多少,嘴里都开始随意地哼着轻快的歌。“听起来,你还挺自在的。”清芦的声音突然在苏商商背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梳子都掉在了地上。“还是胆小。”清芦笑了。苏商商勾了勾手指,那把梳子便自己飘起落在了桌子上。“我才没有呢……都怪你神出鬼没的。”苏商商回头看向清芦,笑着说道。“我是妖,非神非鬼,”清芦强调着,坐在了苏商商的床上,又笑问,“看起来你这几日过得不错,你不怕那国师了?”苏商商忙跑到清芦身边坐着,神秘兮兮地低声说着:“我发现了,她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凡人,不,也不普通,她是一个特别会坑蒙拐骗的凡人!”“这评价还真是高。”清芦轻笑着说。“不过,”苏商商叹了口气,摆弄着自己的衣带,又接着道,“她还真是很神秘。我只知道她是一个爱故弄玄虚的凡人,其他的,一无所知。”“只要知道她伤不了你,便足够了。”清芦说。“不不不,远远不够,”苏商商忙说着,“你不知道我这几日在这国师府见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事!”说罢,她也没问清芦愿不愿听,便一股脑地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你说她这人怎么这样,奇奇怪怪的,”苏商商说着,口干舌燥,手一勾,一杯茶便出现在了她手中,她“咕咚”几声将茶饮尽,这才接着道,“一个道姑,不好好修道,整日里收受贿赂,还给皇帝张罗后宫之事,理由还冠冕堂皇的!这人看起来那么正经严肃,结果尽做这些蒙骗皇帝、劳民伤财之事!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她那天生的好皮囊下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