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吗?”陈广峻连忙看向蒋沅儿,问着。蒋沅儿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得问问他们。”“若是能行就这么办,”陈广峻咬了咬牙,“若是不行,我们立马离开这岳州城。”陈广峻说着,又走向了蒋沅儿,道:“走,我们一起去。”蒋沅儿愣了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去哪儿啊?”陈广峻道:“去城东草市,和他们谈。”又道:“我陪你去,他们若真想无礼,我便同他们动手!”蒋沅儿听了,不由得轻轻一笑,又提醒道:“他们人很多的,你可以吗?”“可以!”陈广峻十分坚定地回答着。季陵连忙道:“我也陪你们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更安全些。”蒋沅儿听了,眼眶似有些泛红。她叹了口气,又无奈地笑了:“多谢了。”沈瑾白看了一眼萧非,又清了清嗓子,带了些歉意地说:“蒋姑娘,萧姑娘重伤初愈,又被襄宜谷的人盯上了,不便前去那太乱的地方。我留下保护她,怕是不能陪你去了。”蒋沅儿点了点头:“无妨,你留下照顾萧非妹妹吧,我看她就喜欢黏着你。”说罢,又是一笑。沈瑾白听了这话,看了萧非一眼,却又忙收回了目光。萧非却是低了头,略带羞涩地笑着。“好了,那你们先回去吧,”陈广峻说,“路上小心,这边的事,交给我们就好。”几人说着,就道了别,分道扬镳了。沈瑾白去寻了马车,亲自驾车,带着萧非出了城,就要回城外的宅子。萧非坐在车里,悄悄掀开帘子,看着沈瑾白。“现在倒是不躲着我了?”萧非心想,“可你还是不敢看我……为什么不敢看我呢?我长得又不吓人。”萧非就这样一路痴痴地想着,沈瑾白倒只是专心驾车。一路相安无事,直到快到那宅子时,沈瑾白却突然脸色一变,急忙勒紧缰绳。马车突然刹住,车里的萧非一下子重心不稳向前倒去,险些栽倒。“怎么了?”萧非忙起身问着,向那宅子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由得也吃了一惊。宅子门前,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了。周捕头他们是骑马的,这马车实在是蹊跷。她刚想向沈瑾白开口询问对策,却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是一个俊雅的青年公子,穿着一身墨灰色的长袍,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陆惟。”沈瑾白皱了眉,说。“陆惟……”萧非听了,眼神瞬间阴沉下来,她也抬眼看向那青年公子,心中暗道,“竟然是你。原来你长这个样子,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也该和他说明白了,”沈瑾白说着,又对萧非道了一句,“坐稳了。”说罢,便又驱车,直向大门前而去。 陆惟两人到了门前,下了马车。沈瑾白径直走到了陆惟面前,刚要开口,却见陆惟先微笑着行了个礼:“瑾白,好久不见。”说着,又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这几年,你又长高了不少。”“瑾白?”萧非听了,心里不舒服起来,“还没过门,就这么叫得亲密吗?”她这样想着,但在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她只是默默地跟在沈瑾白身后,看着陆惟。她曾设想过许多次她和陆惟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开始设想,当陆惟发现是她拐走了他的未婚妻子时那惊讶的神情了。一想到这里,萧非就兴奋不已。她正想着呢,却听陆惟问了一句:“瑾白,这位是?”“这位是萧姑娘,”沈瑾白回答着,又问,“陆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陆惟忙道:“瑾白,你在这里,我当然要过来了。”他说着,又叹了口气:“我听说你离家闯荡江湖去了,心里实在担心得紧,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前不久,我从我父亲那听说你们在岳州遇到了困难,听说广峻兄还发了信回京城,这才求了父亲给我在御史台讨了个闲差,跟着御史来此地寻你。”“你不准备科考吗?”沈瑾白问。“准备,”陆惟说着,上前一步,却又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我更担心我的未婚妻子。江湖凶险,我不想让你在外受苦。”沈瑾白见状,忙向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陆公子,今日既然你来了,索性我们就在这把话说清楚。”“在这?”陆惟有些吃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笑了,“瑾白,我千里迢迢来寻你,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吗?”“还是先说清楚吧,少些麻烦,”沈瑾白说,“如果你听了之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那你自然可以进去。”“好,你说。”陆惟微笑着,等着沈瑾白说话。萧非见了陆惟这模样,不由得嫌弃地低下了头去。“看似温和有礼,做出个翩翩公子的模样,都是装的。”萧非多看陆惟一眼,便多一分心烦,她恨不得赶紧拉着沈瑾白离开这里。沈瑾白看着陆惟,如实答道:“我不喜欢你,不想嫁你。”陆惟听了这话,反应却是淡淡的。半晌,他才微微一笑,又对沈瑾白道:“这话你对我说过很多次了。”“是,”沈瑾白说,“可你还是想娶我?”“小时候的戏言,岂可当真?”陆惟依旧是微微笑着,“我只知道,在我守孝三年、什么都不能做的时间里,你没有弃我而去,而是平白荒废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一直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