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可惜,还会让她心慌。燕渺听了,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袖子,若有所思地道:好像是有些多了。她想了想,却又抬头看向辛姮,道:我可以不带,但你必须带上几件。危急之时,说不定可以防身的。燕渺说着,便牵上了辛姮的手,拉着她进了辛姮的屋子。她把袖子里的法器都放在了辛姮的床上,回头找了找,只见她赠辛姮的法器就放在书柜高处。她施法把书柜上的法器都运了下来放在一处,又对立在门边的辛姮道:选几件吧。辛姮看着那床上铺开的法器,半步都未曾向前。她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又连忙恭敬地道:师尊替我选吧。你这孩子,怎么又如此拘谨呢?燕渺笑了笑,又走到门边,把辛姮拖来了床前,道,还是你自己挑吧。辛姮根本没办法把那些法器都看完,她只想赶紧离开。她的目光定在了那玉珠上,她还记得上一次,屈龄就是拿着这个玉珠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最后晕倒在忘尘峰前这些法器,没一个好东西!哦?你喜欢这玉珠吗?燕渺见辛姮的目光只盯着那玉珠却不说话,便主动为她拿起了玉珠,伸到了她面前,道,那就拿这个吧虽然,我也不清楚这是做什么用的。红红见了,在两人身边跳来跳去,用脑袋去蹭辛姮的腿,又拱了拱,似在催促她早点接过来。辛姮见燕渺把那玉珠递到了她面前,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了那玉珠,塞进了自己怀里。不过还好,这次没有出现不适。辛姮想,这次一定是因为她在身边。好啦,我们走吧。燕渺说着,拉着辛姮就要走。等等,师尊。辛姮却忽然叫住了她,又绕到了她面前。辛姮早就给两人准备好了便于行走人间的衣服,燕渺也听了辛姮的话老老实实地换上了,鹅黄色的衫子里是素白的裙子,淡雅温和又出尘,很符合她的气质。但她的长发依旧只随手一挽,十分自然可惜人间很少有人这么打扮。辛姮见了,便抚上了燕渺的长发,拔下了木簪,用指尖轻轻理了理。她的一头乌发很长很顺,几乎不需要打理。辛姮瞧了瞧,便编了个人间时兴的样式出来,又从自己屋里找了根白玉簪,小心地为燕渺簪上了。如此便好了。辛姮打量着自己打扮的燕渺,略有些失神。是我疏忽了,多谢,燕渺笑了笑,又回头照了照镜子,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你手真巧。辛姮听了这话,却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些不该想到的事。还好,她说着,清了清嗓子,又看向门外,师尊,这次我们可以出发了。两人便即启程,只留下红红一个小小的身影孤独地在忘尘峰上。只是两人在沿着小路下山时,辛姮回头看了红红一眼,眼神对视,那九节狼点了点头。
但愿能有所收获。辛姮想着。两人下了山,出了苍潭山的屏障,便是一片野地,再回头看去,只见苍潭山已消失在烟雾之中――有屏障在,凡人是看不到也碰不到苍潭山的。如今已是初冬,天地间一派肃杀。天气寒冷,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我们去哪?燕渺问。辛姮想了想,自然是先去玲珑山找找那石刻,但直说去玲珑山会显得太过刻意。还好,玲珑山离苍潭山不远。师尊,我们先去附近的村落里瞧瞧吧,辛姮说,凡人多生活在村落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可惜,史书上所载的多是王侯将相的故事,倒忽略了这乡野之间的故事了。的确,燕渺附和着,我曾看过明幽馆里的藏书,写凡人生活的,多是史书。那些斗争算计,我实在不喜。也曾读过凡间文人所作的田园诗,可多数读起来都很奇怪。如何奇怪?辛姮忙问。燕渺想了想,回答道:我也说不清楚。许是因为我总觉得,他们是将田园视作如仙境一般可以逃离世间烦扰的地方,可仙境之人也有自己的烦恼。诗作里所写,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有几人能体味到其间滋味呢?未知其中辛苦,便自以为是地向往其中,多少有些傲慢。燕渺说着,垂下了眸子。辛姮知道,她是又想到了自己未解的心结。凡人多向往得道成仙,可她这个正经的仙人却失了过往,囿于心结,不知来处,也看不到尽头。师尊说得是,辛姮应了一句,又岔开话题,对了师尊,我们在凡间行走时若还如此称呼,恐会太过惹人注目。不如换个称呼,也方便些。也好,我未曾来过人间,燕渺说,都听你的。辛姮听了,忙道:那我们可以扮作姐妹。我唤师尊一声阿姐,师尊唤我阿姮,燕渺十分自然地接过了话,唤了一声,又微微一笑,笑得温柔,她重复了一遍,阿姮。阿姮她唤得真好听。辛姮微微愣了一下,又不由得颔首一笑,倒是难得地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