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渺听了,忙传了个信,把辛姮叫了过来。辛姮见了槿秦,果然有些心虚内疚,先行了礼问了好,又道:过往种种,的确是辛姮有错。辛姮在此,向师伯请罪了。说罢,她便又要下拜。槿秦见了,一把扶住了她。罢了,她说,以后莫要再生事,好好对她就是了。辛姮忙道:师伯,我会的!槿秦见了,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又对燕渺道:终于出阵,还得先去天庭秉明情况。苍潭派那边,你若暂时不愿回,我会给给璧玢传信我会尽快回去的。你也可以休息一段时日,和她一起。燕渺听了,心中感激,忙道:多谢师姐了。说罢,她不自觉地就握住了辛姮的手。槿秦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罢了,我先随他们去天庭了。说罢,她便转身,随着天兵天将一起去天庭了。燕渺和辛姮目送她离开,又对视一眼,两人都切切实实地松了一口气。辛姮一下子便扑到了燕渺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师尊,她说,我们终于可以安心在一起了。燕渺低头,隔着衣服轻轻吻了下她肩头,道:是啊,终于可以了。苍潭山上,璧玢正在指导弟子练功。燕渺和辛姮已离开多日,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心中暗暗埋怨燕渺不告而别,却也不禁忧心起来,连指导弟子练功都有些心不在焉了。正担忧时,忽见一只鸽子飞来。那鸽子看起来平平无奇,是苍潭派惯用的,她只当是燕渺传信来了,忙伸手接过,又半是担忧半带不满地打开了这信,可这一打开,她却不由得一怔。师、师姐?她忙又仔细辨认了那字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师姐、师姐她念着,便也顾不得正在练功的弟子,忙转身奔向了遇仙阁。师兄,她推门而入,红着眼对戚云道,师姐回来了。她回来了?她人呢?她有说她是去做什么了吗?戚云忙问。不、不是她,璧玢道,是槿秦师姐。她说着,泪如雨下,终于倚在门边泣不成声: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了啊!我竟然,等到了!她说话间,忽然泄了力,头上还乌黑的头发在此时瞬间变得花白,脸上也骤然出现了许多皱纹。师妹我,等到了
寻仇魔宫复雪殿中,云方王已好几日未曾见人了。她只是将自己关在复雪殿中,连近身服侍的魔侍都见不到她。直到这日,熠然来了。云方王听见有魔侍禀报熠然来了,竟难得地开了门。进来吧。一个疲惫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熠然徐徐迈进殿门,一回头,便又将殿门关上了。她走到云方王身侧,先道了一句:见过王上。王上安好?云方王苦笑一声:你心里明明清楚,还问我做甚?她立在窗台下,背对着熠然,手里只紧紧抓着那半截腰带。你知道,孤为什么放你进来吗?她又问。熠然低了头:是因为,唯有臣能和王上一起怀念她。其余的魔族,多半都未曾长久陪伴过她。是了,云方王长叹一声,只有你了。她说着,又低头看向手里的腰带:这些天,孤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孤看见她还是旧时模样,她还在对孤笑,却又不靠近我。想去接近她,她便躲,还没到跟前,她便消失不见了。她说着,又是一声叹息。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不再唤她雩卿。可是,她真的很想念她,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她发了疯似的想她。可这心中染了无限的惆怅悲伤的爱意,又能向谁诉说?辛碣,再也听不到了。如果能早点明白就好了,如果能早一点,辛碣或许不会那样拼命,也就不会强破古音之口,便不会有后来那般结局。是她复仇雪耻执念太深,蒙蔽了双眼,让她忽视了眼前人。熠然啊,云方王红着眼,看着那腰带,说道,孤好累。这些年,孤是真的错了。王上是错了。熠然说道,语气和平时的恭顺截然不同,倒还带了几分狠意。什么?云方王有些惊讶,熠然在她面前一向恭恭敬敬谨小慎微,如今听起来怎么大不一样?她终于回头看去,只见熠然正立在阴影下,她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能看到,她手里抱着一个箱子。王上,熠然说,臣有事要问。她说着,手一松,便将那箱子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箱子摔开,里面尽是些木简纸张。云方王瞬间冷下脸来:你这是何意?臣倒是要问问,王上是何意,熠然忍怒道,王上不妨看看,这些信件中,写了些什么!云方王闻言,抬起下巴却垂眼看去,隐约从地上散落的纸张中看到了几个字。离间计成,焱庚必乱。虽不是她的字迹,但她记得,这话的确出自她之口。她和辛碣商量了好几天,才定下了这离间之计。果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