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瞅了一眼手里拎着的盒饭,那是他帮忙给单梁捎过来的,可是这种环境里能吃吗?
烦躁地把那塑料袋啪地一声丢在地上,郁锦辰用手指戳戳单梁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门外,随后径自转身大步走出门去。
单梁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塑料袋里洒出来的饭菜,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去收拾,扶着床架单脚蹦着跟在郁锦辰身后走出宿舍。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郁锦辰转过身来,黑着脸看向一脸忐忑的男孩。
“你们这宿舍也太臭了吧,跟毒气室似的,亏你待得下去。”
“呃……”单梁抓了抓头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他当然知道宿舍里味道不好,可是住久了便也习惯了,况且这也不是待不待得下去的事,不住宿舍他住哪儿呢?
好在郁锦辰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男人叉着腰又开口道:“你这脚是不是根本没处理过啊?都肿成这样了。一会儿你跟我走,我给你找个大夫看一下,然后你也别回宿舍了,就在我那呆着吧。这破地儿待久了肺都得熏出毛病!”
说完,郁锦辰也不给对方考虑的机会,直接抬脚往工地门口走,边走边说:“你在这等着,我去让小赵把车开过来。”
单梁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眼看着他走远,心里尽是茫然。
把傻小子接上车,司机向着村里的卫生所开去。郁锦辰与单梁一同坐在后排,臭着一张俊脸叉开腿双手抱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浑身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单梁第一次见他这样,内心在茫然之上又多了一丝惶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惹了他不高兴,又不敢开口主动去问,只能低着头缩在座位上,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车里总共就这么大地方,他又长得人高马大的,这样做根本就是掩耳盗铃。郁锦辰斜眼瞟着他,只觉得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没过一会儿心里的不爽就自然消散了。
村里的卫生所设施相当简陋,几人走进屋里时,值班医生正坐在椅子上吃油饼,饼渣掉得满身都是,白大褂旧得袖子都起毛了,看得郁锦辰直皱眉。
不过幸好崴脚不是什么要紧伤,医生给单梁看了看,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拿了一瓶药油给他,并叮嘱他回去以后记得拿热毛巾做几次热敷,然后注意不要二次损伤,一般用不上一周就能好利索了。
从卫生所折回旅馆,天已经完全黑了。郁锦辰让老板娘送了两份饭上来,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虽然对坐着,可是郁锦辰一句话都不说,单梁几次想开口主动搭话也均被无视掉,弄得他心里愈发忐忑,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放下筷子,郁锦辰点燃一支香烟,架着腿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吸。单梁垂头坐在他对面,活像个受审的犯人似的,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嗫嚅着说:“那个……郁总……要不然,我还是回宿舍吧……”
听见“宿舍”两个字,郁锦辰感觉鼻腔里仿佛又闻到了那股难以形容的臭味,登时眉头一皱,粗声粗气道:“回什么回!以后都不准回了!”
“啊?”单梁眨巴眨巴眼,彻底呆住了。
郁锦辰看了他一眼,借着吐烟的动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傻小子是真的够傻,一般人要是像他这样得到被老总关注的机会,上赶着献殷勤抱大腿都来不及,哪有畏畏缩缩还想着往回跑的?这干干净净的屋子软乎乎的床,不比那臭气熏天的破宿舍好得多了?他竟然还想着要回去!
“……医生不都跟你说了要注意保护别又碰到扭到么,你们宿舍那么多人,床还是大通铺,你能保证不会被碰到?”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单梁只好讷讷地应了一声。郁锦辰注视着他写满惶恐的脸,抬手碾灭烟蒂,沉声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单梁抬起头来望向他,迷茫地摇摇头。
郁锦辰虎着脸伸出食指敲了敲桌子,“我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干活不要太拼命,注意点别受伤,你是不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我、我注意了来着……”单梁闻言忙不迭地解释,“就是一不小心……”
“还敢顶嘴?”郁锦辰眼睛一瞪,吓得对面人马上又低下头去。“崴脚是不小心,受伤之后还继续干活也是不小心?你自己不知道疼么?”
“……知道……”男孩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似的。
“知道就对了!我看你是疼轻了。”没好气地撂下结语,郁锦辰白了他一眼,随后缓和口气道:“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洗完出来我帮你热敷上药。以后不准再这么没轻没重的了,知道吗?”
单梁赶紧点点头,如蒙大赦般站起来单脚蹦着进了浴室,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过来的突然,单梁依旧是没带换洗衣裤,于是郁锦辰又把那条三角内裤拿给了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再没别的新内裤了。
那条三角裤勒是勒了点,但单梁觉着总比没有好,便依言穿了上去,却不知道背后有双眼睛几乎快要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