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还是不够。想要更多更多。一颗心坠入无间,身体却腾在高空,在云里雾里跌宕迭起。顾汪洋扑到了电视机前,他抬首,如望圣主,目光虔诚而疯魔。滑动掌心,在小孩转身的那一刹那攀至顶峰。“小牧。”喊着圣主的名,做着罪恶的事,手掌一片潮湿粘腻,他失神般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的喘息渐平,顾汪洋舔掉齿间的血,半跪于地,他凝望着能够渡他苦厄的主,抬掌抚摸电视画面,那是小孩的相和骨,他涣散的瞳孔慢慢汇聚了光线,眼神贪婪,像闯进伊甸园里的蛇。“小牧,我的主!” 贪吃鬼夏日明媚,周末阳光晴朗,光线和尘埃交织缠绕,窗台边缘像是撒下了一把碎金,睡眼朦胧间,娄牧之听见有人敲门。“小牧,”顾汪洋敲两声门就停下了:“易宴家儿子在楼底喊你,醒了没?”娄牧之勉强睁开眼,他没有起床气,大约是有点懵,哑着嗓子回:“醒了。”“我能进来吗?”“可以。”顾汪洋轻手轻脚地开门,露出一丝缝,见娄牧之在床上坐起身,棕色小熊仔的睡衣歪歪斜斜挂在他身上,纽扣蹭开了一颗,隐约露出两根平直白皙的锁骨,他瞥了一眼,喉结不住滚动。走进床榻,入目的还是那张温润如玉的笑脸:“你看起来好困,要不我帮你回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易知秋的大嗓门嘹亮无比,他在楼底喊一声“小木头”,隔壁李大爷家的鹦鹉学舌,扑腾着花花绿绿的翅膀,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也喊“小木头”,不过三两个来回,彻底敲醒了娄牧之发懵的脑袋。“已经说好了,不好随便爽约。”“你还挺讲信用。”娄牧之跳下床,去衣柜里翻找衣服,顾汪洋站在他身后,见他垫脚去够一件淡绿色的衬衫,便伸出手臂,越过他头顶,替他取下来。“谢谢姨父。”“不客气。”顾汪洋赏心悦目地看着他叠被子,取衣架,看见他腰臀的曲线因动作而显现,尚在发育的脊椎,一节一节的圆润骨头,撑起单薄青涩的躯体,如刚从蚌壳里取出的白珍珠,莹润,鲜活。喉间一阵发痒,顾汪洋而后靠近一步,大手覆盖着娄牧之的后颈,似有似无地按着。“我开车送你们。”
“不用。”“我周末又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坐公交更方便。”“是吗?”顾汪洋听不见其他的话了,他站在娄牧之背后,将人虚虚地圈在怀里,目光居高临下,他的神魂集中在手掌,他缓缓地摩挲着圣主的后颈,手指上有粗糙的老茧,按在鲜嫩的肌肤上,对比强烈,糙得更糙,鲜得更鲜。背后传来压抑的窒息感,娄牧之退了一步,他感觉非常不舒服,却只是说:“姨父,我怕痒。”“抱歉。”顾汪洋凝神,将手放回西裤,他仰首时一派绅士风度:“早餐想吃什么,我让杨嫂准备。”“面条和煎饼就行,”娄牧之拿着衣服挡在胸前:“我要换衣服了。”这是客气地请他走。“那你动作快点,我让小秋进屋等你。”顾汪洋耸肩,利落转身,轻轻地带起白色的房门。等娄牧之洗漱好,走到厨房的长廊,就看见易知秋嘴里啃着一个香喷喷的煎饼,不客气地说:“杨嫂,银丝面帮我加点香醋。”“好,”杨嫂双手捧着青花白底的陶瓷碗,和蔼地笑:“不够的话,杨嫂再给你煮一碗。”“谢谢杨搜。”易知秋的大眼睛都笑没了。“你这孩子,起床不吃早餐?”顾汪洋优雅地切着三明治,抬起杯子,抿了一口纯正的黑咖啡。“您不知道,我爸只会煮方便面,我都吃腻了,”易知秋挑起一口细面,吸溜一声送进嘴里,还不忘夸:“杨嫂的手艺真好,这面太香了。”杨嫂听得眉开眼笑,从厨房探出半张脸:“你要喜欢,就常来。”易知秋坐在靠窗的位置,金黄太阳他身后撒下一片光芒,清风徐来,月白色的薄纱随风飘动,拂过他的发梢,又归于平息。恍惚间,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光。“小木头,”易知秋绽放了一个灿烂笑脸,咬着面条,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才起床?宋小狮和王煜都走了,咱俩赶紧的,跟上大队脚步。”娄牧之慢步走近,滤镜立即破灭,易知秋下巴上沾了油星子,仍在大快朵颐,吃得有滋有味,还翘着二郎腿,坐没坐样,吃没吃相,整个一贪吃鬼。解决了早餐,杨嫂又帮两人准备好两顿营养餐,装在保鲜盒里,做足了去郊游野炊的准备。顾汪洋背靠大门:“会不会赶不及车,要不我送你们得了。”易知秋双手拎着零食:“难得周末,您就在家和林姨过过二人世界,我们坐公交车就行。”顾汪洋啧了声,嗤笑道:“小崽子才多大,知道什么叫二人世界。”直到九点,林夕瑜才起床,她穿着丝绸吊带睡裙,听杨嫂说娄牧之和易知秋出远门,周末不用带孩子了,她心头高兴,款步向门口走来,“老公,”林夕瑜发甜地喊了一声,见到门口的两个少年:“小秋,你要把我们家小牧拐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