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家,他初始害怕恐慌,心中难安。现过了这一会,心下倒稳了下去,哪怕是听到咒骂,也无悔意,当真是,心冷如铁。他牵着齐玉往外走,也可以说是硬拽着。“少爷,姑爷。”哽咽声传来,两人回头,是齐管家和齐秋。到了跟前,两人跪下嗑了两个头。齐玉忙弯腰拉起。齐管家低声道:“官差按搜出来的身契拿人,我和齐秋的身契在主院,司琴,司平几人的在暗镜院,我提前烧了去,现在已经出去了。”说着对着季子漠猛的跪下,头砸在地上道:“姑爷。”若是没有季子漠提前说,怕是司琴几人也少不得流放之苦。季子漠弯腰把他扶起来劝了几句,随后道:“只要有命在,往后如何还未可知。”齐管家和齐秋微楞,随后连连点头,是的,好在还有命在。现代的世道当真是不讲理,齐父齐母带人走时,许家还未降下惩罚,现许家哥儿,小姐都已经葬身阎王道,怎么也是身死罪消。现在齐家主仆皆流放,刑罚更是重的不讲理。皇上心眼小,但也应当想不起这回事,不外乎是底下大臣来往过招,许家之前的政敌作祟。季子漠靠近半步,低声问:“流放的人不少,县衙的捕头谁领差事押送流放,你可知?”齐管家忘记悲痛,摇头道:“还不知。”季子漠:“你既然能走来与我们说话,想来在王捕头面前有几分薄面,这一路齐文后的人多,咱们这边的人少,你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找几个相熟的捕头领这趟差事。”“若是不能,路上受些小气无妨,忍无可忍,可借一借舅老爷的势。”齐管家惊目看他:“舅老爷的势?”舅老爷不是已经落难,也被流放了去?季子漠:“这次不止是舅老爷落了难,流放的官员不少,其中不乏比舅老爷位置更高的,朝中之事起起伏伏,谁知道往后如何,人没死,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你只要似是而非,装的像一些,无论是捕头还是齐文后,总会有两分顾及,而且跟着你的人,也会齐心不少,熬过这一路,到了边塞,想法子找舅老爷他们,艰难处境中,人多就好活很多。”“圣心凡人不可猜,你注意分寸,话说三分就够,让他们自己脑补,当然,若是能拉得你熟悉的捕头押送更是好。”落难发配流放,齐管家已认了命,季子漠一番话,把他散下去的骨头重新提了起来。把季子漠的话尽数记下,郑重道:“姑爷放心。”王捕头余光瞧见这边,微微惊诧,刚死气沉沉,大难临头的两人,不知听了什么,犹如枯木逢春,斗志昂扬。真是奇了。话了,齐秋慈爱的看向齐玉,跪在季子漠身前,落泪道:“姑爷,我家少爷自小未吃过苦,洗衣烧饭一应不会,往后还请多加照料与包容,泉下有灵的老爷和夫人都会感激不尽。”随后站起来拉起齐玉完美无瑕的双手,似是看到了斑斑伤痕的模样,泪如雨下:“少爷,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跟着姑爷好好过日子,疼了累了,要和姑爷说,别当那闷嘴的葫芦,全都窝在心里。”“姑爷是个会疼人的,三间瓦房,几亩薄地的日子也是不错的,其他的,就别在想了。”最后一句话略有深意,齐玉悲伤不止未曾听出,季子漠指尖点了下腿侧。诉完话两人回到奴仆中,齐玉看他:“你真的相信我舅舅能再次起势?”季子漠舌尖顶了下后齿:“人总要有希望不是?”他虽未见过皇上,只听这几桩事,也能瞧出,皇上就是个神经病。御史撞柱后被打死,又牵连了家人,这皇上多少是个残暴,昏庸,而且小心眼,容不得别人反驳。就算齐玉舅舅是被冤枉的,想沉冤得雪也不可能,除非换个皇帝。换皇上多难的事。≈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