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了会儿,终于找到了,和正常的装修风格不一样,电灯开关离玄关处很远,进屋开不了灯。比较奇怪的设计风格,夏璟暂时没空去想这些,啪嗒一声按下开关,明亮的白光撒落,如同白日,客厅内极其亮堂。毫无过度,从黑暗到明亮,眼睛不适应,夏璟眼睛本能地闭了几秒,再次睁开看向沙发那边,霍离雪的方向时。她整个人颤了颤,掌心在一瞬间冒了汗,瞳孔放大,怔楞几秒,心跳疯狂加速,整张脸顿时红了起来,立马别开眼睛,关掉明亮的灯光,开成最暗的那盏壁灯。那是极其震撼的一幕,是她从未见过的霍离雪,媚眼如丝,姣姣月光染了欲,洒下浓稠的光。即使从前她觉得她有时很假,她也不该是这样。眼尾染了秋叶的红,往日几乎没有任何褶皱的衬衫不复原样,最上端的几颗纽扣已经开了,衬衫下摆叠上心口处,包裙也快移到腰肢。霍离雪缩着在沙发上,明明额头上都是汗水,却像从极寒的冰湖里捞出来一般,冷得瑟瑟发抖,双膝合上又松开,其间布料时隐时现。眉头蹙着,脸颊绯红。这一幕是震撼,也让人心颤,泛疼。她像一朵明艳盛开,却不落俗的花,开得正好,但下一瞬好似要枯败一般。枯败后托住她的也不是春泥,而是深不见底的深潭,圈定范围,困于其上,枯枝随风晃荡。夏璟心口一紧,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她知道那是颤动绯红意味着什么。淡淡酒香缠绕着她,霍离雪在瑟瑟发抖,在害怕。霍霍离雪夏璟声音有些哑,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遮在她身上,连忙去接了一杯凉水过来,不舍得多看,企图唤醒她。霍离雪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此刻她脑海中闪过许多,在怀疑霍离雪是不是喝酒时被人下|药了,在想该怎么办,立即送医院吗,她摸出手机,在要拨打电话时又犹豫了。她看了眼紧咬着唇的霍离雪,即使这样,依旧在忍耐。平时的霍离雪有多在意形象,人人眼中端庄自持,像高洁的月光一般,会允许这样的自己出现在别人眼中吗?她不会。无论如何也不会。她不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任何人眼前。心里徒然有个声音在回答她。
那她该怎么做?脑子一时发懵,没遇见过这种情况。霍离雪紧紧抱着她的外套,蜷缩成一小团,腿间蹭着外套。一双手搭上了夏璟的手腕,夏璟忙问:好点了吗?霍离雪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往身上放,在快触碰到时夏璟连忙收回手。醉酒之人哪有什么力气,轻轻一扯就收了回来。茶几抽屉霍离雪咬着衣服,仿佛是潜意识里的呢喃,并没有想说给谁听,或许她想起身,只是起不来。夏璟不知道她具体情况如何,只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难受,帮忙打开抽屉,楞了一秒。抽屉里很空,只有一件物品,和那日她买的小物件样子差不多,该拿什么一目了然。夏璟深吸一口气,手有些颤,拿起来放在霍离雪手中,片刻后,嗡嗡嗡细微的震动声想响起。之后的场景她不敢看,立马转身去关灯,黑暗重新占领了客厅,徒然暗了下来,对屋内的环境也不熟悉,差点绊倒。她目不斜视,去了阳台,在关阳台门那瞬,听着对方从喉咙放出了压抑已久的低沉,抓着门沿的手一紧,连忙将其关上。不是隔音玻璃,依稀能听见细微的声响。不像是欢愉,而是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只能感觉霍离雪是不舒服的,而这种不舒服是什么带来的,不得而知。夏璟靠着冰凉的墙,视野很好,夜景一览无遗,凉风吹到脸上,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将手按在心脏那处,跳得很快,同时带着透不过气的闷疼。似曾相识的一幕,那日雨中摇下车窗,霍离雪看向她那一眼,和方才很像。不同于人前得体的霍离雪,不同于总是没个大人样爱戏谑她的霍离雪,是任何人没有见过的样子。夏璟重重呼吸一口,仰头望着墨黑的夜空,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她宁愿霍离雪再假一点,假到不行,也不该是这样。欲望无错,不是说像月光一样的霍离雪不能有欲,而是没经历过真人真事,对性的认知来源于文字和影视,若是日后经历过一场场欢愉的她看见此时这幕,便会懂对方不是在享受,而是折磨自己坠入深渊。此刻她只知道,这种事情,她该回避,不可以听不可以看,不能乘人之危。若是换成自己做那事时,霍离雪在一旁看着听着,她也会尴尬,会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