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摸她的头髮:“又没压着你。”
佟穗:……
她拉起被子捂住耳朵,不想听这种话。
萧缜居然钻来她这边,把人往上一提,捧着她的脸亲嘴,夜间素来粗野的男人,亲也亲得狂放,一点都没有白日的沉稳样。
当佟穗胳膊发软地拢好中衣,隻觉得今晚好像也没能比之前早睡多久。
萧缜去外面舀凉水擦了一次,又打开外屋的门吹吹风,消火了才重新躺下。
没躺多久,又来绕她的头髮。
佟穗都快睡着了。
萧缜:“你那个,会不会不舒服?”
佟穗:“……还好,前两天会比较虚,有时候会腰酸,有时候也没太大感觉。”
萧缜:“那明早你多睡会儿,我跟大嫂说一声。”
佟穗:“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萧缜:“真不舒服也别硬撑,大嫂知道你不是偷懒的人。”
佟穗:“知道了,快睡吧。”
次日佟穗仍是早早醒了,才坐起来,旁边的男人就问:“感觉如何?”
佟穗:“……没事。”
萧缜还是跟她一起起来的,好像只要他醒了,就不会再赖在被窝睡懒觉。
早饭比较简单,煮一大锅粥,再把昨日特意多做的杂粮饼热一热,佟穗坐在灶膛前看火时,肚子被烤得暖烘烘还挺舒服。
饭后佟穗继续负责喂猪,只是她才把猪食盛进两个桶,旁边人影一闪,竟是萧缜走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径直拎走了泔水桶。
佟穗尴尬地看向柳初,小声解释:“我,我今天不太方便,他还以为我多难受。”
柳初笑道:“自打你嫁过来我就看出来了,二爷很会照顾人。”
后院,萧延跟萧涉、萧野聚在一块儿瞎聊着,看见兄长拎着泔水桶出来,萧延故意大声道:“二哥也太听二嫂的话了吧,让干啥干啥。”
萧野不爱听:“你怎么知道是二嫂使唤二哥的,就不能是二哥自己疼媳妇?”
萧涉:“就是,我们也抢着帮过二嫂。”
萧缜根本不理他们。
萧延瞧瞧兄长手里的泔水桶,其实很羡慕,他也想在自家媳妇面前表现,可惜林凝芳就没干过这些费力气的活。
萧缜喂完猪骡,把萧野叫到身边:“把你十几岁时穿的衣裳都拿出来,我挑几件给小山送去。”
萧野先是意外再是笑:“不怪三哥笑你,你对二嫂真有够好的。”
萧缜:“好有好的过法,不好有不好的过法,全看自己怎么选。”
萧野立即想到了三哥三嫂,一个从不拿正眼看三哥,一个总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再对比二哥二嫂的和睦,真就是两个样。
萧野突然庆幸起来,幸好遇到林凝芳那日二哥管住了他,不许他跟三哥争美,不然就算他抢到了林凝芳,现在过的也是冷冰冰的日子。
——
佟穗干完活就回房了,坐着看会儿书,因为腰背不适,最后还是放弃了,改去柳初那边躺着,看柳初做针线,听林凝芳讲诗经。
日上三竿,阿福她们洗完衣服回来了,阿福晾完衣服在东院晃一圈,来柳初这儿喊佟穗:“二太太,二爷叫你回一趟。”
大窗开着,佟穗被外面的阳光晒得懒洋洋的:“知道什么事吗?”
阿福:“不知道,就看见四爷给二爷抱去一堆衣裳。”
给弟弟的衣裳!
佟穗瞬间腰不酸人不懒了,高兴地爬起来穿鞋,一边给不明就里的两个妯娌解释。
柳初夸萧缜都要夸腻了,林凝芳笑了笑,翻开诗经下一篇。
东厢房,南屋。
南屋没有住人,炕上隻铺了一张炕席,萧缜将兄弟俩少年时的旧衣都铺在上面,从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间的身量,一年四季的加起来,足足有三十多套。
“太旧的没拿过来,这些你再挑挑。”
佟穗:“都,都是给小山的?”
萧缜:“只要你不嫌弃。”
佟穗怎么可能会嫌弃,这一眼扫过去,她就没看见一件带补丁的,有几套甚至跟新的一样,而且一半都是细布做的。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考虑到这都是夫家的东西,她提醒道:“其实把这些拿去当铺,也能当不少铜钱了。”
萧缜看着她:“家里还没穷到那个份上。”
佟穗:“……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萧缜:“明早让阿福带去河边过遍水,晒一天,后日我给岳父他们送去,顺便帮忙耕了地。”
佟穗:“我们家才两亩地,我爹二哥半天就能种好,真不用你。”
桃花沟那一带耕地少,每家地都不多,大户也就是十几亩。
萧缜没再接这个话,大概已经打定了主意。
佟穗隻好问别的:“你怎么去,赶车还是骑骡?”
萧缜:“骑骡吧,早去早回,家里也该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