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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个月底,蓉城已经真的热起来了。

来接她的车里常备着一盅温凉消暑的绿豆汤。

程幼如打开盖子倒出来喝了一口,对窗外的周远说,“我就不上他的车了,你们开,吴叔会跟住的。”

前排开车的吴叔忙跟着点了头,周远回去前面的那辆车边回话,又回来交待了吴叔几句。

到底两个人坐了两辆车回了垣水镇。

车开到镇子口就已经开不进去了,回程家祖宅祭祖的人太多,此时满镇的路上已经停满了各se的车。

程家留了一支旁系在镇上做看家之用,这一支的家长正是垣水镇的镇长,照他的人脉,往上升到省里也不是难事,但家族委任永远优先,他不在这个位置上做好,便什么支持也拿不到。

清末时举家搬迁的程氏二房已经成了东南亚排在前三的豪商,几代后多年来同内陆只有礼节来往,不亲不疏的,此外还有很多移居到其他省市,移民到其他国家的旁支,程家活跃在各行各业的人才很多,此次主要也是为了加深情谊,另外互通一下各地情报,集众力共筹家族未来。

程棠越自27岁接下程家的大家长之位起,十年来压内镇外,威信和手腕都是十分的。

他刚下车,已经有十几个人得信出来等了,都是有些年纪的家老,他父亲程世荣也赫然在列,见他下了车,眉开眼笑的跟左右说了几句,可见到后面车上下来的程幼如,那笑便短暂的定格在脸上,眼里不虞的看了一眼程棠越。

程棠越给他面子,人前客气的随他寒暄虚礼。

只令周远留下来照顾程幼如。

周远这一年里来垣水镇老宅不下十趟,他多少知道一点这位如小姐的底细,以为程棠越留下他是照顾如小姐对这里生。

程家祖上曾官拜御史大夫,后急流勇退,回到祖籍垣水镇修了个三进三落的宅子,过起了普通日子,到了清末朝制崩塌,几代下来由官入商的程家积攒了不少家底,从前有违制度心下不敢,清末时开始大兴土木,又增了两进围墙,两重院落,一处长廊,将府内池塘和垣水河打通,并成活水,因府内新得了位几代盼来的小姐,还起了一处绣楼,不远处伐了竹林改植了梅林。

周远尚在此间茫茫然兜兜转转,程幼如却直步往绣楼去了。

吴叔提着行李跟着,反倒是他周远垫了后。

周远这个人jg,断不能落一点口舌与人,他上前几步说,“如小姐来过?”

程幼如拿手遮着yan光,看着这熟悉的游廊照壁,听起来想笑的很,“岂止。”

她在这里住过,四岁到七岁,她是老宅里唯一的小姐,就住在绣楼里。

直到程棠越把她捡回家。

都是太久以前的事了。

程幼如打发走闲人,自己坐在贴金箔镶螺钿的红木拔步床上拨动着鹅h蜀绣花卉虫鸟纱帐下的落穗出神。

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头都痛了,不与自己为难,换了身衣服便想出门去梅林。

她尤有些陷在自己情绪里,低着头往外走,不想到小回廊时却撞到人家怀里去了。

这x膛是个陌生男人的。

哦不,是个青年。

削鼻剑眉,一双眼睛蓝的沉静如海。

是个混血儿。

程幼如许久不和其他的异x接触,这下不由脸热。

男人讲一口法语,问她有没有伤到。

程幼如失笑,当自己是什么铜墙铁壁么,还伤到。

先用法语道了歉,又说,无事,不用介意。

没想到对方忽然想到什么一样,问她,“你是程家人?”用的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程幼如眨眨眼,“不是哦,我是这里程家大爷的小妾。”

集合了两支优异血统好看的宛如顶奢大牌秀场男模的青年还在苦苦回想这个“小妾”是什么意思,程幼如已经走远了。

他看着她裙摆荡起的袅袅背影,连忙追了一句,“我叫程遇珩!”

程幼如没回。

祭祀日是只写了一千三,感觉太少,像诈更,没想到补补能写到两千。

晚安

程棠越受好友邀请,借他们事务所的背景由l敦开始筹建众成的海外公司。

他投了众成的三成身价进去,人也时常飞去l敦亲自跟进,时常一留就是一两个月。

程幼如见不到他,开视频的时候总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她问的次数多了,程棠越到了冬假便将她接去了英国。

就住在他自幼住的那栋别墅里,睡他的隔壁房。

可他晚归,她害怕,大多数却都睡在那张记录了他整个青春的床上。

程棠越从未往家里带过nv人,算一算,这张床除了他,只有她睡过。

许宜芳不在,程幼如又是假期,人在陌生的异国,完全闲下来。

程棠越有时间时会带她游泰晤士河,坐漆红的双层巴士在东西城间穿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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