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缓解这种尴尬。
“白棠,你是个好孩子,阿洲让我不要为难你,但我还是想找你聊一聊,和你他,不合适。”贺女士的语气不容置喙。
这种结果白棠早就有所预料,听到贺女士的说法,似乎贺洲已经跟她聊过了,只心下微动,直视贺女士的眼睛,坚定地告诉她:“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和他在一起,是情之所至,所以阿姨,无论您怎么不愿意,我还是想和贺洲在一起,抱歉,让您失望了。”
“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贺洲会喜欢一个人,何况还是一个男人。”贺女士似乎是无奈,眼底藏着一丝对少年的恨意,轻易不可察觉,“他喜欢谁我都不想管,可唯独不能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白棠心里的怒气汹涌而出,语气骤然就生硬了许多,谁都可以,偏偏不能是自己?自己又做了什么?招致这么大的偏见?
贺女士手上的动作一顿,茶杯几乎就是砸在桌子上的,她凝视着白棠,两个人就这样针尖对麦芒:“如果我说,贺洲小时候是学钢琴的,是因为你害他手脚残废终生都无法站上国际舞台呢?”
窗外的天空出现一道裂痕,好像要把这世界撕扯开来,而后是一声惊雷,这声音掩盖住了尘世的喧嚣。
白棠只觉得耳中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啪嗒,手中的茶杯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白棠脸色苍白如纸,左手抠弄着右手的指甲,
直到服务员上菜又离开,
少年才反应过来:“你胡说,我小时候根本不认识他。”
“贺洲用自己的一生的后遗症和梦想换了你四肢健全阖家安康就换了你的一句根本不认识?既然不认识又何苦招惹?
那是贺洲七岁时候的事,你才五岁,还没上小学,你回去问问你妈妈,你为什么要学钢琴,那时候为什么要搬家,你问问就知道了。
你已经害他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带他走上这样一条路?你非要逼得他断子绝孙才满意吗?”贺女士对白棠的意见从十几年前就存在着,这么一个娇纵任性的孩子,纵使是个女孩子,又怎么舍得把自己唯一的孩子交给他。
贺女士私心里想着,如果十几年前没有那件事,贺洲或许也不是这么冷淡的性子,还有那劳什子情感缺失症。也不用受周围的同龄人嘲笑。
就白家的几句道歉,一些赔款就能了事吗?
怎么可能?
贺女士说的振振有词,哪怕白棠最开始全然不信,如今也有了五分相信。
白棠微微颤抖,他是害怕,他怕自己真的是那个罪魁祸首,那时又该如何?就像眼前人说的,你已经害了人家的梦想和一生,你有什么脸去面对他,难道真的要害得人家断子绝孙才满意吗?
白棠不清楚,只起身鞠了个躬,几乎是90度,语气里带着点颤抖:“抱歉,阿姨,我还有事,我要走了,我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少年出门连雨伞就忘了带,雨水润湿了少年的发,少年拦了一辆的士,他急切地想回家一趟,回家问问叶女士,问问白老爹,真的是足够狗血而又荒唐的剧情。
【早安】
是贺洲发的消息。
自己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睡懒觉,贺洲会按着自己的生物钟来给他发早安。
白棠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只在聊天框里敲了又删,删了又敲,坐在车上斟酌着词句,一路上他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唇瓣几乎都要渗出血来。
贺洲记得吗?如果记得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样好?如果记不得呢?
那时候他七岁,他那样聪明,怎么会记不得?
自己又为什么记不得?是失忆了?还是年少不记事?
是怎么的事情?让贺洲遇到了这样一件事故?
自己家和贺家以前是什么关系?
白棠心里有太多疑问想问了,他想直接问贺洲,但是他不敢,只颤抖这双手,感觉眼前起了一层雾,看屏幕看得不太真切,他回道:早安,我今天回家啦,晚点跟你说。
【好,好好陪叔叔阿姨】
【嗯。】
的士停在小区门口,白棠冒着雨进了屋内。
雨水就这样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头发,肩侧,脸颊,他好像恍然无觉,只拖着步子缓慢地走着。
思绪乱糟糟地缠成一团线,怎么也理不好,少年感觉他自己要疯了。
坐在沙发上浑浑噩噩地坐了一下午,直到叶女士下班回家。
他朝着叶女士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眶通红,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点哑,他问:“妈,你认识贺洲吗?”
叶女士的神情明显一顿,似乎是想掩饰过去什么,过来抱了白棠:“小糖糕,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凉?生病了吗?我带你去医院。”
白棠回抱住了叶女士,指尖微微颤抖,他继续问:“妈,你认识贺洲吗?我为什么要学钢琴啊?”
“好端端地,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