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了人,摸上去也冷冰冰的,酒劲未退,空荡的房间不禁让她怀疑昨晚只是一场梦。
但身上的酸痛仍旧明显,提醒她昨晚有一场很激烈的性爱。
以及,脖子上平白无故出现的吊坠。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离餐厅越近,说话的声音越清楚。
“吃不吃?”
“不吃就没得吃。”
周鹤立正蹲在地上,把狗盆朝白菜那推,推一点,白菜往后退一点,但盆里只是正常的狗粮而已。
“怎么了?”
白菜看到钟意,哒哒哒跑过来,在钟意面前蹦蹦跳跳,尾巴摇得像个螺旋桨。
钟意俯下身摸了摸白菜的头,走过去把碗放在墙边,“乖,把这袋吃完了就给你换新的。”
白菜蹭了蹭钟意的手,很听话地过去了。
“这不是挺乖的吗?”钟意笑着去看周鹤立,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或许,真正不乖的,不好哄的,在这里。
“姐姐……”
钟意被他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摸了摸胳膊,她算是发现了,情到深处叫钟意,阴阳怪气叫姐姐。
偏偏钟意受不了他这一脸委屈的样,“好啦,谁让你之前说要把它扔掉的,估计还记仇呢,没事,处两天就好了。”
周鹤立还是高兴不起来,钟意上前去拉他的手,揉了揉他的脸,“狗都不和你计较了,你还和它赌气干什么?”
好吧钟意承认自己不太会安慰人,尤其面对这种无厘头的矛盾,只好踮起脚,轻轻碰了下周鹤立的唇。
看到周鹤立下意识的浅笑,她不禁在心里感叹,果然简单粗暴最方便实用。
“对了。”钟意举起胸前的吊坠,“这是……七夕礼物吗?”
“嗯。”
虽然猜到了,但钟意还是很震惊,没想到他真会在两人还冷战的情况下准备礼物,甚至这个礼物,看着价值不菲。
“挺贵的吧?”
周鹤立避开了这个问题,反而问:“你喜欢吗?”
“喜欢啊,你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你喜欢它才有价值,你不喜欢,它就一文不值。”
钟意无奈地笑道:“你这话说的……”
可相比之下,她只给他准备了一捧玫瑰,还扔垃圾桶了。
“可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周鹤立一点都没生气的意思,反而抱紧她,“没关系,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有钱的恋爱脑,像周鹤立这种,稀有到可以放在玻璃罐储存起来。
钟意宁愿周鹤立埋怨她,和她耍脾气,朝她讨礼物,也不要他这么有奉献精神。
吃完早饭要带白菜去打疫苗,但由于周鹤立和白菜一人一狗互相看不惯,这任务自然落到钟意头上。
到宠物医院时,面对焕然一新的建筑,钟意恍惚地推开门。
上一次来还是三年前的事,那会她和周鹤立刚认识,没想到再次推开门,他们已经结两次婚了。
医院里宽敞明亮,这会人不多,前台有个小姑娘正低头不知道写些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赶忙放下笔,站起身,“您好……哎?”
她迟疑着走出来,蹲下身,恍然大悟般揉了揉白菜的头,笑道:“我记得你,你肥了好多哦,差点认不出来了。”
她抬头看钟意,“我记得上次是一个男生带它来的。”
钟意知道她指的是周鹤立,笑道:“嗯,他是我弟弟。”
“哇,亲弟弟吗?”
“嗯。”
钟意心安理得地撒起谎,小姑娘也没有怀疑,反而很好奇地问:“弟弟是不是就很听姐姐的话啊?我有个哥哥,我只能听他的话。”
听话吗?
钟意笑了笑,“有时也闹腾。”
“许不言。”
钟意循着声音望去,远处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不疾不徐朝这里走来。
被叫“许不言”的小姑娘朝钟意眨眨眼,“查岗的来了。”
许自清眉头微蹙,“你又在看……”
话说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桌上虽然像往常一样立着平板,但放的却是美剧,摊开的笔记本上也写满了英文。
“移情别恋了?”
许不言耸耸肩,“对啊,听说他又要结婚了,不是你说二婚男人都不值得喜欢吗?”
“咳。”钟意别开脸,假装咳嗽。
许自清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倒也没那么绝对。”
说着又朝许不言道:“我来吧,你去做你的事。”
许不言白了眼,许自清真的古板又传统,他的关心总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无学习,不关心。
“对了,刚刚有人送了喜糖和请帖过来。”许不言把请帖递给许自清,许自清接过后也没打开,“喜糖你吃了吧。”随后又看向钟意,“打疫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