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跟我来。”
钟意跟着许自清进了诊室,关上门,许自清把白菜抱上桌,道:“怎么周鹤立没一起来?”
“他俩闹矛盾了。”
许自清一顿,“闹矛盾?”
“他和我吵架的时候说要把白菜扔掉,估计被白菜听进去了,现在不肯理他。”
白菜趴在桌上,瑟瑟发抖地盯着针头,许自清摸了摸它的头,笑道:“他要是真能扔掉,大学里也不会把我这当医务室,隔三差五送些小猫小狗给我看了。”
钟意倚在墙上,犹豫片刻后,问:“你和他很熟吗?”
“认识很久了,但我不敢说和他很熟,因为很多事情他也不肯告诉我。”
“比如?”
许自清笑了笑,“你是打算从我这里套些他过去的经历吗?”
钟意也不避讳,“如果可以的话。”
许自清回忆道:“其实也没什么,刚认识那会就把他当小孩子看,要说特别,可能就比其他孩子安静了些。”
“但是上了高中,他找我越来越频繁,每次都问我要处理伤口的药品,问他为什么,总说不小心摔到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准备下班,突然有个人满脸血污冲我跑来,倒在我面前,失去意识前还抓着我的脚呢喃,让我不要送他去医院。”
说到这,他停了停,看向钟意,“这个人就是周鹤立。”
钟意指甲不自觉陷进皮肉。
“所幸只是皮外伤,我帮他处理了下,等他醒来以后,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他还是不肯告诉我,只是求我,能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马上就结束了。”
“我犹豫了很久,把杂物间收拾出来,给他店里的钥匙,他需要的时候就来,我保证不告诉他父亲。”
“高二那会吧,他慢慢变成一个正常的高中生,上大学以后也比从前乐观很多,但我至今不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自清打好针,揉了揉懵圈的白菜,“比起我妹妹,他更让我担心,可这么多年,我也没帮到他什么。”
“他总习惯逃避别人对他的好,可能他和你在一起时也习惯了付出。”
许自清抬起头,朝钟意微笑道:“我今天说那么多,其实就想拜托你一件事。”
钟意直起身,“你说。”
空气静默片刻,许自清道:“如果他永远爱你,请你也永远爱他,我知道永远是一个很苛刻的要求,人会厌倦、会背叛,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携手走完这一生。”
“我还是不忍心,他回顾这一生时,想起的都是痛苦。”
或许谈话太过沉重,几分钟的对话却仿佛过了一万年。
“许医生。”
钟意看着许自清,很认真地说:“这不苛刻。”
许自清愣了下,回以一笑,“那就好。”
钟意出门后,许自清打开了请柬。
新郎:白津遥
新娘:李晴宜
他合上请柬,扔进垃圾桶。
钟意去付款时,许不言正对着笔记本第一页发呆,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快速摊开本子,装作写字的样子。
“我可看到了。”钟意笑道。
见是钟意,许不言长吁一口气,“姐姐是你啊。”
她重新翻到第一页,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行字。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白津遥。
“怎么了,高价买了签名怕你哥知道?”
许不言摇摇头,“我这签名没花钱,是一酒保送我的。”
“那你还有什么好遮掩的?难不成你哥是白津遥黑粉?”
“差不多吧……”许不言犯了难,朝钟意招招手,钟意见状凑过来,“就那个白津遥前妻,是我哥同学,我哥暗恋了她好久。”
“……”
“小道消息说白津遥和他前妻复婚了,我怕我哥难过,就说我不喜欢他了。”
钟意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的,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这会电话铃声响了。
是白津遥……
钟意借着接电话的机会离开了宠物医院,出了门,她接通了电话。
“钟意,我月底回来办婚礼,抱歉啊,寄请帖的时候填了你原来的地址,这两天才想起来。”
“没事,反正我也参加过一次了。”她调侃道,“还是同一个人。”
白津遥闻言也笑了,聊起爱人,多日的疲惫都消散了许多,“你不也是?”
是啊,她不也是。
兜兜转转,还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次,他们都比过去更坚定,更清楚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