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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寻琉珠(1 / 21)

应传安感受到一种无力,也不急着赴宴了,稳步走到他身后。

“你不高兴了?”走了几步,陈禁戚松开手里头的带子回头问她。

应传安干笑几声,低头看地面。

不愧是余家,汉白玉台阶。

她只感受到从心底升起的疲惫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去前堂的路都没力气走。干脆真如他所说的不去算了。

“殿下。”她抬头,“殿下现在想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表情实在该很难看,倦态掩都掩不住。

“你想做什么。”

这时候倒是来问她了。

“你很想去吗?”他继续问。

应传安还是点了头,“殿下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太迟了吗。”

站在廊上往前看到底都没一个人影。

“他们又不是会飞,余家还挺大的,应该还没到前堂。”

“我们也不会飞啊…”应传安真的听笑了,但很快,她把笑一敛,肃然起敬,喃喃道,“…我去。”

陈禁戚从不知道哪来的侍从手中接过不知道哪来的马的缰绳,“比不上飞,但应该够用吧。”

“……”

“上来啊,应知县。不会俯案久了忘了该怎么骑马吧。”

远远隔着一道垂花门,应传安透过马蹄声隐隐听到一声声轻语,时不时还能见过些许艳丽的衣角划过,这是追上了。她看得眉心直跳,对身后搂着她腰的人道,“殿下,不行,好多人。”

她们这般策马过去比手拉手从宴上走过还离谱吧,完全没达到目的啊。

应传安抬手就要勒停,被陈禁戚抓住手腕,“怎么了,能过去的,撞不死人。”

她对自己骑术蛮自信的,担心的自然不是这个,挣扎着去扯缰绳,“殿下…”

“我明白了。”

应传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微风浮起,眼前突然被织物盖上。

掺夹了银丝的布料在阳光下晃了晃,垂下来盖住她的身形,肩背暖了许多,是陈禁戚把自己贴了上来。

“靠紧点。”

手中的缰绳被接过,应传安反应了下,心情意外好了些,笑道,“殿下,这也太掩耳盗铃了…”

“不会,这个阳光这个速度他们看不清。”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一层薄丝轻衫外的一阵阵惊呼,还有什么东西散落的声音。

声微渐小,渐趋于无。

应传安手中落进了什么,借着衣物浮动间透进来的光线看清了,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她转眼看向地面还在跃动和散开的物什,折射了明光分外晃眼,将周边无论随疾风飘后的衣带还是避开的行人都照得一片茫白。

明脆巧迟,是琉珠落地声。

他扯散了一串琉璃珠。

“……”

将手中价值千金的琉珠合进掌心,她幽幽叹了一句,“殿下啊。”

她可算知道那些荒唐事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只有急促的蹄声和迭起的惊呼回应她,马匹一路驰过廊院,应传安闭眼养神,等到一切声响寥落下来才睁眼掀开遮住她身形的衣袍。

这么大动静,在前堂候客的余缅早该知晓了七七八八,他边上站了一众人,皆是余家亲眷,余萃在其中悄悄探头,被余缅按了回去,家里被人这般折腾,他还跟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毕恭毕敬上来迎客。

这也太能忍了。若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余家少说也是个四世三公的水准。

应传安从陈禁戚身边撤了两步,让一众人的站位稍稍平均一点。

余家人是看着她俩一块下马的,个个面上却表现得若无其事,余缅上前两步,“颍川王殿下,应知县,请。”

“我便先不进去了。”应传安拱手道,“有劳余掌柜。”

她话刚出口,气氛瞬间压抑了下来。

她们是最先到的,后来的宾客一进来看堂中直杵杵的两人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这…”余缅看向一边的陈禁戚,见他只着重看了她两眼便转身离开,对应传安道,“失礼了…失礼了。”

应传安站在原地看陈禁戚在众人簇拥下入了堂,余萃被示意留下来,一身华服的小姑娘此时面上心虚半点不掩饰。

“……余娘子面色不太好啊。”

“啊…有吗?”余萃扶了下簪子,哈哈笑了声,“应知县想去哪避一避?”

好,绝对出事儿了。

二人往边上走,绕到榕树后,应传安试探到,“说起来,殿下怎么知道我在那个亭子里。”

“呃…大概是随便晃晃,随便晃晃,晃着晃着就遇上了吧。”

…能不能来个人教教她怎么撒谎。

应传安叹气,她可以肯定那支香铺生意的条件绝对不止邀请她来就了事,就是不知道后边还有什么大的在等她。

问余萃也是不会说的,拿烂得要死的话术混过去,应传安靠着榕树望天,只看到茂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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