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郁锦辰带着单梁跑到县城最大的那家百货商场里,眼睛都没眨的买下了一整套最贵的床品外加一张席梦思床垫。
买完东西之后,正好肚子饿了,他又带人去到县里唯一一家肯德基吃洋快餐。打小在农村长大的朴实孩子面对卖相和价格都如此惊人的新鲜玩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连连摇头不肯主动点餐。郁锦辰没办法,只能斟酌着点了两份套餐外加一个全家桶,心想吃不了就剩下也无所谓。
结果没想到,青春期的小伙子食量本来就挺惊人,再加上他平时一直在做重体力劳动,消耗也大,一份套餐加一份全家桶也就将将吃个八分饱。郁锦辰见状,又去柜台多点了两个鸡肉卷回来,坐在对面边喝饮料边笑呵呵地打量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心里想:真像个小牛犊似的。
吃饱喝足,两个人重新上路。今天助理小赵有事不在,郁锦辰自己开车,单梁坐在副驾驶,送床垫的皮卡则是在后面跟着。
一开始的时候,看得出来单梁有些拘谨,大概是人生第一次碰上“总”这个级别的人,颇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意思。
不过郁锦辰虽为企业老总,但性格并不严肃,而且因为挺喜欢这小伙子,所以格外的爱说话,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奇闻轶事,终于让他表情放松下来,时不时的露出腼腆的笑模样。
车子开回到旅馆,几个人一通折腾,终于把旧床垫丢掉换了新的。之后郁锦辰又支使单梁帮他把床单被套枕头也通通换掉,自己则是拿了根鸡毛掸子清理橱柜,把里面角落的蜘蛛网全部掸掉。
衣柜大概是因为比较常用的缘故,所以没有特别多灰尘蛛网需要打扫。郁锦辰抖了抖手里的鸡毛掸子,把衣柜门关上,又蹲下身去开旁边的矮橱,结果刚一打开,里面就冲出来一个灰褐色的小东西,吓得他“嗷”的一声惨叫。
“我操!这他妈什么玩意?!不会是耗子吧!”
单梁刚刚铺好床单,一转头便看到那小东西跑到了桌子与墙之间的夹角。
“嗯,应该是。”淡定地点了点头,他拎起地上的扫帚,轻手轻脚地朝桌子那边走去。郁锦辰表情难看的咧了下嘴,迅速离开矮橱,动作飞快地跑到了与耗子相距最远的角落。
夹角位置太狭小,有点不太方便发力,单梁拿扫帚捅了一下,那耗子受了惊,火箭似的蹿出来直冲着郁锦辰的方向射过去。
“oh!fuck!你别过来啊!”郁锦辰惊得英文都飙出来了,屁滚尿流地朝单梁这边逃。单梁见状丢下扫帚,跟过去眼疾脚快地抬腿一踩,稳稳踩住了耗子的尾巴。
“别怕,抓到了。”
郁锦辰惊魂未定,脸上表情堪称精彩,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里怎么会有耗子?”
单梁眨了眨眼,“屋里闹耗子不是很正常么?”说着,他蹲下身,揪着那耗子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仔细看了看,转头对男人说:“是田鼠,可能是地里跑进来的。要不要烤了吃?”
“什么??”郁锦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吃?这玩意能吃?这可是老鼠啊!”
“是田鼠。”单梁纠正他,并晃了晃手里的小东西,那田鼠立刻发出一串叽叽吱吱的尖叫。“烤熟之后很香的,肉很肥呢。”
倒抽一口凉气,郁锦辰抬手指向门口,声色俱厉地命令:“不行!马上去给我打死,丢掉!”
拗不过郁锦辰的坚持,单梁只好把那田鼠摔死之后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箱。
折腾完这一通,天也已经黑了,郁锦辰叫旅馆老板娘做了两份面条送上来,吃完之后得知单梁住在工地宿舍,从旅馆走过去要一个半小时,便要他留在这跟自己一起睡。反正床够大,他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无聊,有人陪着聊聊天最好了。
单梁刚开始说什么都不干,跟老板睡一张床,那不得别扭死啊?可是郁锦辰很坚持,打电话给吴海,吴海也劝他留下来,说有什么好别扭的,都是男人,在宿舍不也是光着膀子睡大通铺吗?给老板哄开心了,说不定还能拿点额外的好处呢。
单梁倒是没想过要拿郁锦辰什么好处,只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个特别有主见的孩子,既然别人都叫他留下,那他也就只好顺从了。
晚上在明亮的浴室里认认真真地洗过澡,单梁有些羞怯地拿毛巾捂着下体走出来,嚅嚅地跟郁锦辰说内裤不小心打湿了,想借套换洗衣服。
郁锦辰姿态慵懒的靠在床上向少年射出目光,他发现去掉那一层破衣烂衫,湿漉漉赤裸裸的单梁看起来比白天的时候还要更加可人,那一身健壮结实的深棕色皮肉让他不由得想起宴会上的巧克力喷泉,并迅速生出了想要品尝一下滋味的想法。
掩饰似的轻咳一声,郁锦辰下床去行李箱里翻出一条崭新的内裤拿给了单梁。
“成,你先穿这个吧,我新买的,还没穿过。”
单梁点点头,感激地接过内裤回去浴室里,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再次推门出来。
“那个……郁总,这条裤衩,好像有点太紧了……”